那可是苏河洲的亵裤!居然有人惦记他家小兔子的贴身衣物,他人还没温暖到手,这就遇上劲敌了?还是个使yīn招的劲敌?
季路言草草刮了个胡子,面对铜镜,心里字字泣血顾影自怜——剃须泡沫都没有,须后水也没有,就连“刮胡刀”都如此简陋,是把破匕/首,他的细皮嫩肉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他自食其力地讨生活,真是不容易。
“因为爱情,因为爱情……”季路言自我安慰道。
他不敢久留,除了今夜不太平之外,他还着急赶回去找苏河洲,务必要提醒苏河洲留个心眼。自己那是叫拿或是“珍藏”太子的衣物,可如今真的是有人来偷了,他得告诫苏河洲把其它衣物保管好,不能再给那变态可趁之机。
季路言心想,他近水楼台,一定要把情敌的不轨萌芽掐死在摇篮里。
然而,季路言在太子的chuáng榻上等了一夜都没有把人等回来,直到天亮的时候,灵武帝的御前侍卫包围了东宫,所有的宫人都被聚集在了前院,直到这时,季路言才看到了一脸倦容、跪在庭院正中央的苏河洲。
苏河洲面前是灵武帝身边的大太监,这不难猜,那老东西手里捧着明huáng的圣旨。
昨夜睡得晚,突然换了chuáng季路言还有些差铺,以至于大太监宣旨的时候,他都晕晕乎乎的没听懂那些文绉绉的文言文。季路言当然不会觉得问题出现在自己的文化素养上,这一切要怪只能怪暑气扰人,chuáng榻清冷,他只是没有休息好而已。
大太监合上圣旨,接下来的话让季路言陡然打了个寒颤,刹那惊醒了过来。他本以为东宫昨晚出了祸事,苏河洲他老子良心发现是来安抚自己儿子的,可谁能料到,那个老糊涂让人来传旨,竟然是因为他怀疑苏河洲和皇后在凤栖宫遇刺有关!
那狗皇帝居然让苏河洲去宗人府!宗人府是什么地方?季路言就算是不能熟知二十四史,也是跟着他奶奶看了一个又一个暑期档——宗人府,那是皇室成员被审问罪责的地方,是要动刑的!
就算灵武帝亲自审问又如何?去了那地方能落个好?这肯定与昨晚那两个皇子不请自来有关,而且皇后今儿个不是过生日吗,怎么就遇刺了?就算遇刺也是那个恶婆娘自己的报应,谁让她那么对自己的亲儿子。
yīn谋!这都是yīn谋!
看着苏河洲隐忍紧绷的背影,季路言心里一阵阵的揪痛,那可是他芳心暗许并且差点得到回应的人,苏河洲在遇到他之前,在这láng窝虎xué里过的有多艰难季路言早有耳闻,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来了,他是来解救苏河洲的,是来实现他的心愿的,更是来追求这个人的……这些冥顽不灵之人真是好大胆子,想把他的朱砂痣变痦子?
然则,季路言的豪情壮志突然杀了个回马枪——眼下他空有一腔孤勇,却没有半点计谋,这眼看着就该上宫斗戏了,他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鞠躬
☆、东宫太子要上位7
眼见苏河洲就要跟着大太监和御前侍卫走了,而他们这些东宫的小虾米要跪在原地待命,季路言急中生智——情报大小也是个情报,他必须要把昨晚的事情先给苏河洲chuī个“枕边风”,而且他怎么可能跪在大太阳底下?把他晒黑了怎么办?
就在苏河洲起身领旨的时候,季路言突然大喊一声:“天上那是什么!”
他这一闹动静着实不小,众人纷纷仰头看天。
“太子小心!护驾!护驾!”季路言喊得惊恐万分,惊天动地,他本就离苏河洲较近,在御前侍卫纷纷列阵紧张观望四周的时候,季路言已经一个猛子蹿了上前,拦腰把苏河洲抱了起来。
“你做……”苏河洲惊慌地瞪着眼睛,他贵为太子乃是真龙之躯,居然有人敢把他悬空抱起,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礼义廉耻何在?太子威仪何在!
可季路言迅速低下头抵着他的耳朵道:“昨晚我的房里遭了贼,那人偷了你的常服和……”
季路言趁着众人惊魂未定制造了混乱,但这样的混乱到底是子虚乌有,很快御前侍卫便调转了人头看向人群中央,只见亵渎太子的太监chūn风胜意,而太子颜色剧变,仿佛遭了殃的染房。
“大胆奴才!”大太监gān瘪的兰花指一掐,枯木似的腰肢一拧,愤然的皱纹形同折扇,恨不得夹出“礼义廉耻忠孝信”几个大字。
然而太子却在此时开了口:“刺客余党未清,刚刚分明有可疑人影往东去!”
苏河洲一推季路言,挣脱了他的怀抱,落地依旧是身形板正高大威严的太子殿下,他负手看向大太监,冷声道:“本王同你们去宗人府,还望张公公留下一些御前侍卫,同本王的禁军一道护卫东宫安全,另,季公公救驾有功,念他近日抱恙,昨日又受惊加重了病情,还望张公公通融一二,令其回屋休养,有人‘保护’左右,张公公大可放心。不知本王一言,可还能得到张总管您的‘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