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他知道自己实在没有心思再去和谁一起假装高兴了。所以关馨试图挽回被他拒绝,痛哭流涕骂他“爱无能”的时候,他虽尴尬,心里却是默认的。
就在他终于承认自己不懂爱的下一秒,他遇见了爱情。
然后,心跳的频率就再没有恢复正常。就像一只调频收音机,慢慢的,只能收到那一个频道,信号慢慢变清晰,慢慢占据他一颗心所有的时段。
事到如今,他对彭莱的渴望越来越深,却也越来越深地发现自己心底隐藏的遗憾。
如果他没有过那些似是而非的“高兴”体验,他一定可以更坦然地亲近彭莱吧?和她一起笨拙地,充满好奇地探索未知的彼此,享受生命里每一次最初的甜蜜悸动。
他在床边弯□子,举动近乎虔诚地把彭莱运动服外套脱下来,手伸到她背后隔着薄薄体恤轻轻一划,里面的内衣就开了——据说女生睡觉的时候这个紧箍着身体不好。
然后把被子拉起一边盖在她身上,自己退到远远的角落,面对着床靠着墙边坐在地板上。
27虚岁的老男人景曜旸,在经历了一次被求婚,和无数次求婚后的晚上,面对着自己还有两天就满22周岁,醉得人事不省,玉体横陈毫无防范,诱人得如同一颗秋日熟透梅果的小女友,陷入莫名的深深遗憾,和自惭形秽的泥潭。
第二天一早,景曜旸从客房里出来(昨晚见彭莱睡得安稳,倦极的景曜旸也就放下心,到客房里去睡了),敲敲主卧的门,里面没有人应。轻轻拧开门一看,床上不光没有人,连床单被罩被子枕头一起全都私奔了。
景曜旸呆呆站在那儿,心里竟然冒出一种荒唐至极的想法,她不会真是仙女吧,穿上床单做的仙衣回天上去了……
人没睡好觉就是会智商下降,他晃晃头走出去,敲彭莱的门。
彭莱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门里响起,景曜旸的嘴角就勾起来。
她身上的职业装穿得整整齐齐,看见他的一瞬间脸就红了:“你起来啦……”
她眼睛转两转,不看他转头往厨房里走:“我昨晚可能有点喝醉了,没换衣服就躺到你床上去睡觉……”
感情她把昨晚的事情全忘了,以为自己直接到床上睡觉去了呢。还“有点”喝醉,何止啊。
景曜旸心里发慌,她不会把酒吧里的事情也一并忘了吧?他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想,当时她那么勇敢的站起来对自己深情表白,不会也是酒精的作用吧?!
彭莱一边把烤好的面包片装盘,一边嘴里蹦豆一样的交待:“我把你床上的床单被罩枕套都撤下来放洗衣机里了,昨晚那身衣服可是飞机上穿的,很不干净呢。被子枕头晒在你客厅的阳台上了……我得赶紧到所里去交报告,这次案子办得不顺利,BOSS又该发愁了……”
她的腰被人圈住了,后背靠进一个怀抱,耳边的清新气息还带着薄荷牙膏味儿:“说正事儿。”
彭莱转过身,还是不看景曜旸的眼睛,把手里的面包片塞进他嘴里,笑嘻嘻:“哪件不是正事儿啦?”
景曜旸有点着急,把面包片吐出来拿在手里:“你不是真忘了吧?昨晚你自己说的,今天去领证,又变卦了?”
“谁变卦了!还‘又’!”彭莱撅嘴,“只是有一点点变化而已……”
她低下头,表情看起来满为难。
脆弱自苦了一整晚的景曜旸已经经不起任何“一点点”折腾了。
他把彭莱身体扳过来,抬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他。心想这丫头是老天爷派来专门惩罚我的吧,昨天晚上不是“我愿意”“我愿意”说了无数遍,今儿就又变了!
早知道这样不如昨晚上生米做成熟饭算了!
彭莱撇开脸,拿一片面包自己吃,还蘸一蘸边上盒子里的炼rǔ:“我是觉得啊,领证怎么说也算是个特殊的日子吧?应该好想好记,对吧……可是咱们特殊的日子太多啦,第一次见面的日子啊……嗯,这炼rǔ好香……第一次约会的日子啊,第一次什么什么的……最好尽量减少这些纪念日,要不我会记不住的……真的很好吃诶,你吃不吃?”
她抬眼看看努力耐着性子的景曜旸,他表情完全没有想吃面包的意思,倒像要一口把她吞掉。
彭莱忙把手里的面包全塞进嘴里,嘴巴鼓得像松鼠:“唔,所李瓦文翁天再去哇!”她嘴巴撑得合不上,所有的闭口音都成张口的了。
“所以……我们明天再去?”景曜旸愣愣地问。
彭莱点头,面包咽下去了:“明天我过生日,特殊日子整合啊。我很善良吧,少了你的记忆负担呢。”
“你说的变化,就是这个?”
景曜旸回过神来,看看一脸狡黠笑容的彭莱,胳膊放到她背后挡着桌沿,把她压到餐桌上恶狠狠地亲:“故意的是吧!嗯?耍我好玩儿哈……”
她口里还残留着面包和炼rǔ的甜香,诱惑得景曜旸的吻渐渐加深,欲罢不能。直到彭莱拼命把他推开,整整自己的小西装上衣:“我还要上班呢,别耽误正事!你这个小白脸。”
什么?!景曜旸惊得都忘了抓她,眼睁睁看她拎了包嘻嘻哈哈跑出门去。
无庸置疑,昨晚车里的话,一定也全都白说了!
自惭形秽这种感受,任何人都不会允许它持续很长时间,何况是一向感觉良好的景公子。
所以在阳光明媚的办公室工作了一整天之后,他已经汲取了足够的能量,来接受自己的过去,理直气壮地面对彭莱。
既然从明天开始就是合法夫妻了,提前几个小时行使自己的正当权利,应该没有人会提起抗辩吧?
所以当他礼尚往来地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利好消息告诉沈杉,而对方颇为热情地要集结人马给他办个单身趴踢的时候,景曜旸颇为爽快地拒绝了:“行啊,你们玩儿吧,我出钱,人就不去了。”
“你不来?那我们趴个头啊?”
“晚上我有正事儿。”
沈杉确定自己听出了浓浓的风骚味儿:“你都明儿就结婚的人了,大晚上能有什么正事儿?”
“洞房。”
景曜旸把立时爆发出桀桀怪笑的电话挂断——尽情笑吧,表面嘲笑实际上嫉妒,这种心情我比你了解。
☆、第七十八章:总而言之会很惨烈
快下班的时候景曜旸给彭莱打电话:“老婆你几点回家?我去接你。”
彭莱有点窘:“……我感觉自己都被你叫老了……今天有个约会,晚点回去。”
“啊?什么约会啊?”景曜旸很失望,难不成,也有人给她办单身趴踢?
“伊萌叶子她们要给我过生日呢,说要把明天让给你。”
娘家人都这么忍痛割爱了,他还能说什么。再三叮嘱她千万不要喝酒,回来的时候叫他去接,然后放了电话,打给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