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的手,右手拿最柔软的碎花布戒指慢慢套进她的无名指,声音清晰而庄重:“彭莱小公主,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愿不愿意,跟我回我的王国,一起幸福生活?”
看过的童话忘得差不多了,这顺序好像不太对,不过台词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景曜旸不确定地看着彭莱,只见她双目愉悦弯起,咧开嘴露出一排小白牙,捣蒜一样的连连点头:“我愿意。”
景曜旸兴起,低头在她带着碎花布戒指的手背上轻轻一吻才放开,抬头看看,果然彭莱美滋滋打量着自己的手,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儿。
景曜旸得意,小爷这实力,演偶像剧也不是不可以。
大功告成刚想起身,彭莱又把手伸过来了,这次是小指翘着:“还要,再来一遍!”
景曜旸哭笑不得:“宝贝儿,结婚戒指不能戴在别的指头上……”
彭莱撅着屁股伸着腰,手都快杵到他鼻尖:“谁说的……我有这么多戒指呢……再来一遍,每个手指都要!”
景曜旸看她都快栽到床下面来了,赶紧把她按回去:“好好好,再来一遍。”
他拿起那个巧克力的,又原样重来一遍。
彭莱倒是还一样兴奋,嘴角的弧度好像还翘得更大了些。伸出左手:“再来!”
景曜旸膝盖被实木地板硌得生疼,趁她挑选自己喜欢的戒指,也盘着腿坐到地板上。
所幸小醉鬼注意不到这些,看他高度差不离,还是笑眯眯伸着手。
于是,没开灯的卧室里,窗外的街灯霓虹透过窗纱照进来,房间里一切恰到好处地朦朦胧胧又清晰可见。地上一大坨和床上一小坨面面相对,煞有介事地一遍遍重复:
“彭莱小公主,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我愿意……”熟能生巧,彭莱的声音越来越有含羞下嫁的公主范儿。
“……”景曜旸给她戴上戒指。
“再来!”
……
把所有不会刮到她手指的戒指都戴在手上,酒心小公主也困得打晃了。
景曜旸出一口长气,把床上剩下的戒指收进袋子放到一边,揽着彭莱的头把她轻轻放倒在床上,然后大气都不敢喘,蹲在床边轻手轻脚把她手上乱七八糟的戒指们一个一个摘下来。
彭莱轻轻动了一下,景曜旸赶紧把她手放好,蹲在原处看她菱唇轻抿,甜蜜地梦呓:“……我愿意……”
梦里还在过瘾啊,景曜旸失笑。
下跪求婚这种事,在他看来实在是有点假,有点幼稚,可是……他看着梦里依然一脸幸福的彭莱。
即使是小仙女,也很希望有个人为她放下男子汉的大架子,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出自己对她的渴望和向往吧。
景曜旸微笑,嘴角弧度久久不退。
他直起身,看向床上仰卧的彭莱。
她头发散在床单上,运动服拉链大开,扭扭歪歪松松垮垮套在身上。里面的白色体恤直往上卷,露着小巧可爱的肚脐,裤子又在床上蹭得要掉不掉,深蓝色松紧腰勉强挂在她轮廓秀美的胯骨上,被骨头顶起来的布料与光润皮肤间凹下去的暗影里,一抹浅浅的半透明湖蓝色蕾丝露了出来。
一室明明暗暗的光影,宠爱地笼罩着女孩轻轻起伏的玲珑身体。露出来的一小截纤腰,盈盈一握,莹白如玉。
景曜旸挪不开眼睛,呼吸都屏住了。
☆、第七十七章:我有心爱的女人了
两年以前,景曜旸几乎没有机会和彭莱独处一室。两年后终于有机会和她耳鬓厮磨,彭莱却长大了,懂得矜持,虽然可以亲可以抱,但再亲近的行为多少还是回避的。
景曜旸也没想过要急于一时,彭莱对他完全敞开心扉还没多少时间,他小心翼翼还来不及,全不敢得陇望蜀。为了让自己免受煎熬,情动时总注意着不要过了界限。
所以今晚这样诱惑的场景,景公子还是第一次遭遇。
上一次接近女孩子的身体是什么时候,大三?还是大四?他都想不起来了。
那个时候,他漫不经心,服从本能。他也能逗得女孩子很开心,却完全是为了让她能够满足自己,让自己更“高兴”。
那是一种怎样的高兴呢,他也记不得了。只记得客客气气地把刚刚还和自己嬉闹的女孩子送回家之后,心里陡然涌起的无限空虚和茫然。
所谓爱情,不就是一起玩儿么,高兴就行了。谁也别委屈了自己,谁也别勉强对方。他曾经真的是这么觉得的。
直到那一次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三子老老实实地说自己还是处男,然后差点被在场的男生集体嘲笑打击到恨不得一头扎进酒杯里淹死算了。
然而后来只剩他们两个的时候,三子说了一句话,却让景曜旸对这个从小到大一直跟屁虫一样跟着自己的伙伴,生出异样的钦佩,甚至是莫名其妙的嫉妒。
三子说:“我有心爱的女人了。对着别人,我做不到。”
三子的表情,有点无奈,更多的是坦然。
那会儿,他们22岁。
那是第一次,有件新鲜事情,是三子比景曜旸先发现的。也是第一次,景曜旸发现三子拥有一件自己没有的东西,看上去很珍贵,看上去很幸福。
“心爱的女人”,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呢?难道长了翅膀?还是一双有魔力的眼睛?
那时的景曜旸完全想象不出来。
女生不都是一个样子?香喷喷,娇滴滴,口是心非,欲擒故纵。
穿着短到不能再短的裙子在校园里晃,费尽心机想让男生多看一眼,可男生们要真的看她们吧,她们又会小声地骂人家流氓;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大声谈笑,煞费苦心吸引别人的注意,可是要真的有呆瓜试图上前搭讪吧,她们又会一脸矜持躲开去。(以当时景公子的品味,能够注意到的女生还停留在这样的级别。)
这无疑是一种很有趣的物种,可是“心爱”?还是算了吧。
他觉得三子要么是太紧张,要么就是找借口。谁会因为喜欢蔷薇的颜色,就不愿意看玫瑰?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所谓“心爱的女人”,不是蔷薇,不是玫瑰,是深爱着她的那个男人的眼珠子。
当时他虽然对三子的话颇为不以为然,但是当几天后新交的女玩伴一脸娇羞地暗示她愿意去他家里作客,和他享受两个人的私密空间时,他还是微笑着岔开了话题。
原因不明。
只是心里有种不安,怕如果自己轻率地追求感官愉悦,有一天会后悔……会更后悔。
那时他已经知道三子心爱的女人就是韦星,那么明显——他对她说话,轻声细语,他看她的目光,情丝缠绕。
景曜旸发现,自己竟然连暗恋这么苦逼的事情,都开始羡慕了。
关馨和他说分手的时候,他竟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