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娃娃举着巨大一团棉花糖摇摇摆摆走过,一双大眼一直盯着他俩,然后蹬蹬蹬追上妈妈伸小手:“妈妈,那个姐姐也叫宝贝……”
彭莱:……
景曜旸无心插柳,看着彭莱小脸羞红螓首低垂的可人模样,他心旌摇曳,酝酿了一整天的旖旎情绪喷薄而出。抱着彭莱翩然一转,隐入路边暗处的树影下。
“宝贝儿,我……”
他怀里的彭莱小脸轻扬,双颊虽然红的厉害,眼里却丝毫没有犹豫,像是愿意承接他所有的给予,像是愿意回应他所有的情意。景曜旸急切地找到她的唇,深深吻下去……
“……牙关咬的那么紧……不疼么……”
“唔……”
他在说什么……被亲得恍恍惚惚的彭莱缓缓睁开眼睛,楼台高处五颜六色的灯光照进她大眼里,黑眼珠上像是流动着彩色的雾气。
景曜旸眼里星光熠熠,彭莱从没见过他这样摄人的锋芒毕露的目光,不由微颤着张开了唇瓣。景曜旸危险地眯了下眼,更深的俯下头来。彭莱只能又一次紧紧闭上眼,只觉自己的牙关被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轻轻撬开,舌尖上一阵酥麻,脑海里像是有烟花绽放,从头到脚的神经瞬间失去知觉。
她完全没办法提起半点力气,只能无助地仰靠在紧紧搂住自己的一双臂膀上。所有的感官都失去作用,所有理智都不知所踪,甚至连呼吸都忘记,只能被动地感受景曜旸越来越火热的唇舌,温柔地,坚决地,在她口中步步紧逼,攻城略地。
不远处的音乐喷泉应景地响起,夜空中有零星的烟火缓缓依次绽放,有古雅的歌声婉转飘扬,高低错落溅起的层层水雾,映着亭台楼榭旖旎的灯光……那天晚上的大观园,美得像个让人无法醒来的梦。
回程的车上,彭莱终于知道忘情地逛了一天的代价。屁股挨上车座的一刹那,她简直舒服得想哭。
景曜旸刚刚把车从停车场倒出来,扭头一看,彭莱已经盹着了。她用安全带把自己牢牢扣着,细细的手腕抓着胸前那一段带子,脑袋左点一下右点一下。
景曜旸腾出一只手把她座椅向下放了放,让她躺得舒服点。
彭莱醒了:“啊……对不起……”她探探身想坐起来,“我有点困,你也很累吧?”她觉得这个时候一个人自顾自打盹太不义气了,留下司机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开车,多寂寞。
景曜旸笑着瞥她一眼:“睡你的。我闭着眼睛都能开回去。”
“我陪你说说话,就不累了。”都想闭眼睛了,一定比我还困啊。彭莱以己度人,强打精神说。
也好,睡着了容易着凉,这车刚做完保养,车里连个毯子都没备。景曜旸随意道:“要是特别困,去我家吧,比学校近。”他打方向盘上立交桥:“我一个人住,家里没别人。”
他真的没多想,他那里洗澡什么的都方便,彭莱可以早点休息。家里也没有别人,她可以放轻松。
“啊,不行!”彭莱急忙看看窗外,就好像她认得回去的路似的,“薇薇说十点半以前我要是不回去她就……她要着急的。”
其实夏薇薇早上说的是“彭莱我要是晚上十点半以前没在宿舍看到你就报警”。
当时伊萌瞪她一眼:“你是棒打鸳鸯的后妈啊?”然后又犹豫地看了一眼彭莱:“尽量不要独处一室啊……实在不行,要采取措施啊……”
前面一句彭莱听懂了。后面,采取措施?什么措施?对付坏人采取措施?那还是报警嘛。
景曜旸挑挑眉,得,看来是被当成狼来防了。这娘家人管得还真挺严,不过他心里又有点感激,她们把彭莱当成自己妹妹一样爱护着。
最后他还是把彭莱送回了学校,当然,最后彭莱还是无可救药地睡着了。
景曜旸把车稳稳停在学校南门里通往女生公寓月亮门的路边,越过身去轻轻帮她解安全带。彭莱被惊醒,迷迷糊糊抬手一挡,打在他眼眶上。
“啊!对不起……”彭莱清醒过来,定睛一看景曜旸拿手捂着眼睛,慌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睡迷糊了。打到你眼睛了?我看看……”
景曜旸把手拿开,眉骨周围有点红。彭莱仔细端详着,抬起右手轻轻抚上去,想要帮他揉揉,脸上一片担心和内疚。
彭莱的辫子早就散了,上车时她就把皮筋拆了下来,卷曲的头发在靠座上蹭得有点蓬,稍显凌乱地挡在脸侧,和她年轻单纯的脸衬在一起,透着一种莫名的性~感。
那样的温柔让人无从抵抗,景曜旸抓住她抚在自己脸上的手,另一只手捧住她的后脑,狠狠吻下去。她小巧胆怯的舌尖,细密的贝齿,满口的甜蜜让他一旦品尝便欲罢不能。他逗弄着她躲藏的小舌,不断汲取吞咽她口里的蜜汁,闭着双眼忘情掠夺,直吻到彭莱唔唔有声。
他再一次重重吮了吮她的唇,才把她抱在胸口平了平呼吸。
接个吻都能让他舌尖酥麻,情动到无法自已,这种经历景曜旸不记得以前曾有过。这样全情投入的喜欢,惊心动魄的吸引,让他感到狂喜和庆幸。
抱着彭莱在月亮门口呆了会儿,让她把脸上的浓重红晕散了,看她进了宿舍楼,景曜旸才驱车离开。
薇薇自然不会真的拿着表掐着点等她,小白兔有多白她们比谁都知道。只是看看彭莱水光潋滟的眼儿,柔柔抿起的嘴角,伊萌薇薇都有种女儿长大了要出嫁的错觉。
那晚,彭莱主动给妈妈打了个电话。郑明辰那边正是阳光明媚的上午,她看一眼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手里正在签文件的笔掉在桌上。
郑明辰把彭莱托付给婆婆,自己独自来美国已经整六年。她为了拿绿卡拼命工作,中间只回去探望过屈指可数的几次。但无论第一年在中餐馆里刷盘子,还是后来开这间中文培训机构,除了留下必须的费用,她把赚到的钱大部分都打给了彭莱。
郑明辰和彭莱父亲的亲身经历,让她过高地估计了物质条件在一个孩子成长过程的作用。为了给女儿创造展翅高飞的空间,她不惜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离开。然而钱不能代替母爱,这她很清楚。何况她打过去的钱除了交必要的学业费用,彭莱基本上没怎么用。
小小年纪的彭莱对于她独自来美国的决定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抗拒,年幼丧父让她对生活里的变故显得有些逆来顺受。对于母亲的狠心而别,她只用沉默表明自己不原谅的态度。
来美国以后,每隔一两周郑明辰都会打电话给彭莱,刚开始她不接,郑明辰只好从彭莱奶奶那里了解女儿的近况。上了大学后彭莱长大了,又经过奶奶有意无意地不断劝说,她才开始和妈妈恢复邦交,电话里也有问有答逐渐自然了起来。
而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