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国的手还紧紧的抓着周语容的掖下,保育老师又抱着周语容的双脚,三人连在了一起,登时摔成了一团。
周建国“哎呦”一声,腰背处传来的痛疼的他龇牙咧嘴。
周语容觉得头有些痛,伸手一摸,鲜红的血液将自己的手染红了。
“啊。语容,你怎么了?”刚走进幼儿园的方若看到的就是周建国周语容,保育老师三人摔倒的样子。
而且周语容的头又被磕破了,还流了那么多的血。
方若如何不着急不心痛?
周语容抬头看见方若,心里的委屈如泉水般涌上上来。
“妈妈,我好痛。”周语容的声音里满是委屈。
方若脚步如飞冲到周语容的面前。
“语容不怕,妈妈来了,我们马上去医院。”
周语容的班主任老师刘老师马上解释,“语容妈妈,你刚来对情况可能不了解,语容会受伤不是我们幼儿园的责任。”
周语容额头上渺渺而出的鲜血刺痛了方若的眼,她情愿是自己受伤,也不愿周语容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刘老师,我觉得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可能要失礼了,因为我要马上带我的女儿去医院包扎一下。”
方若抱着周语容,周语容的血染红了方若身上的衣服。
方若伸出手去,想帮周语容把伤口捂住,可是又害怕自己的手上会有细菌颤颤的伸到一半,收回也不是,捂着也不是。
刘老师怔了一会,才道,“是,要马上把受伤的人都送到医院里去。保育老师也受伤了,一起去医院吧!”
周建国“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方若,你来了,这里的园长老师也忒凶狠了些,我,我都被她们害成这样了!”
园长听到周建国这样说,眉头马上就拧了起来。
“你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啊!不要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摔倒了,还连累了我们园里的保育老师。你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周建国不理园长,转头向方若诉起了委屈,“方若,你看到了吧!这样的幼儿园实在是太差劲了,真的不适合孩子的成长。这次是碰伤了头,下次孩子说不定会被他们虐待成什么样呢!”
园长气的在原地踏了好几圈,“你,你,你真是欺人太甚。”
方若皱眉不语,急忙将包放在地上,想把手机拿出来。
周语容的嘴唇开始泛白,眼神也变的飘忽涣散。
“妈妈,我有些累了,想睡觉。”
方若刚从包里掏出的手机‘啪’的一身掉在了地上。
方若顾不上去捡,双手抓住周语容的肩膀开始摇晃。“语容,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妈妈啊!”
方若的声音颤抖着,甚至是带着哭腔的叫喊。
周语容却像是进入了极深度的睡眠一般,任凭方若怎么叫都不醒。
“你不能进去,喂先生,你不能进去。”
大门口传来声响,听动静像是有人要强行闯进来。
“喂,先生,我不认识你,请问你到底是哪个孩子的亲属?”
萧倾墨心急如焚,在方若下车之后,他一脚油门踩到底,开出去老远。
可是,不知怎么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慌张。
萧倾墨的车速不由的慢了下来。
后面的车鸣笛声一阵高过一阵,萧倾墨心里更烦闷。
在路口干脆掉头,转了过来。
找到方向的萧倾墨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但是等下方若要是看见自己会不会说自己不守信用?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
萧倾墨赖皮的想,要是方若说自己不守信用,萧倾墨就回她,路又不是她家的,他在这里停一下看下风景都不可以吗?
幼儿园附近的停车位只留下门口那几个显眼的停车位。
看来,是老天故意要自己暴露在方若和她老公面前。
不知为什么,对于方若老公是什么样的人,萧倾墨的心里竟然无比的期待甚至还有种摩拳擦掌的兴奋。
等待的时间似乎因接下来的期待和现在的无趣变的更加的漫长。
萧倾墨干脆下了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走到幼儿园门口。
可是,暗中的较量萧倾墨没有等到,却听到了方若那撕心裂肺的声音。
在门口完全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门口的保安却以从没见过萧倾墨为由懒下了他。
“我有孩子在里面,她现在可能发生了危险。”
保安依然尽职尽责的伸出警棍挡在萧倾墨的面前。
“这位先生,我从来没见你,你说你孩子在我们幼儿园里,那你孩子叫什么名字?”
萧倾墨既着急又担心,手抓着白漆雕花的铁门,头一次尝到了这种心痛心急却又无能为力的难受。
这种对一个孩子的担心超越他所有的一切的东西,包括他的尊严和骄傲。
接下来,他就说出了他此生最狂最不可理喻无可救药的话,“我是周语容的爸爸。”
保安以一种奇怪诡异的眼神看向萧倾墨。
萧倾墨的紧张和担心绝不是装出来的。
不知道是被萧倾墨打动了还是怎么样。
保安最终还是把他放了进来。
不过,出于安全和警惕,保安一直跟在萧倾墨的身后。
走过大厅,二楼和三楼四楼都是课室,就在楼梯下方处的平台上。
方若抱着昏迷过去的周语容六神无主,失魂落魄。
“若儿,语容怎么了?”
方若的眼神终于找回了一点焦距。
“萧倾墨,语容,她,她受伤了。”
方若的声音嘶哑难听,像是扯开嗓子哭了许久的人,可明明她的脸上眼中又没有泪水。
“我们马上去医院。”
萧倾墨抱起周语容,方若也急忙从地上站起来,慌乱的捡起自己的手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周建国“哎呀”一声,手扶着自己的后腰从地上爬起来。
“我也受伤了,要去医院看看。”
方若看着萧倾墨将周语容抱出了门,又看了看身后一瘸一拐的周建国,走过去掺扶周建国,“爸,你慢点。”
一时间,受伤的人尽数离开,只剩下冷清的残局。
刘老师将保育老师从地上掺扶起来。“春姨,你没事吧!”
保育老师摆摆手,“没事,我没受什么伤,就是语容那孩子。”
保育老师的语气满是唏嘘心疼,刘老师也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