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拉我去哪里?”
萧倾墨头也不回,“你不是要回市区吗?你难道要走回去?”
方若被萧倾墨拽着快速走了几步,脚下有些踉跄。
萧倾墨侧头看了一下,放慢了脚步。
“我打车回去。”
萧倾墨突然停下脚步,没察觉到的方若差点撞到了萧倾墨的身上。
“难道你觉得打车有我送你过去快吗?”
方若想也不想马上回道,“你不能去的?”
萧倾墨勾唇一笑,笑容在阳光下仿佛有些讽刺,“我为什么不能去?”
方若被萧倾墨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在,“萧倾墨,这与你无关的。”
萧倾墨!
再次相遇这么久,才从方若的嘴里听到她叫他的名字。
不觉得生疏,反而觉得亲切。
她一直是这样称呼他的。
哪怕是他曾经抗议过很多次。
萧倾墨,萧倾墨。
她总是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他。
有时萧倾墨气恼,也会连名带姓的叫她的名字。
方若却不恼,只淡淡的道,名字取来不就是让人叫的吗?
在方若“屡教不改”之后,萧倾墨终于还是败下了阵来。
而现在,方若的一句“萧倾墨。这与你无关的。”
又让他感觉到无比的难堪狼狈。
“怎么?你老公去了,所以我就不能去了?你这样岂不是在做贼心虚?”
方若抬起头,没有萧倾墨料想的恼羞成怒,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这真的与你无关。”
要是这里除了方若还没其他的东西的话,萧倾墨的拳头早就呼上去了。
但是这里除了满腔愤怒的他和一脸平静的方若之外。
只剩下骄阳如火,和停在不远处的他的车。
萧倾墨决定不去看方若的脸,否则他真的会忍不住会揪住她的脸狠狠的捏上几把。
方若挣脱不开萧倾墨的手,只能任由他拉着往前走。
萧倾墨打开车门的手一顿,像是投降般保证,“我把你送到那里就走,绝对不会多待一下。”
萧倾墨的保证让方若多了些心安。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抵触萧倾墨和周舟的会面?
难道真实萧倾墨说的,做贼心虚吗?
去他妹的做贼心虚啊!
方若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
她和他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心虚什么?
方若转头看向窗外,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行驶的车向离弦的箭一样飞驰出去。
街道两旁的事物不断的倒退,只余下一个黑点般大小的人,一脸纠结为难的看着离开的车。
方若报了周语容幼儿园的地址,正想导航的时候,萧倾墨一转方向盘,往旁边的一条小路拐了过去。
“不用导航,我知道一条近路。”
方若关掉导航,过了片刻,才朝萧倾墨说道,“谢谢。”
萧倾墨应该是看她着急,才选择走小路的吧!
要不然,主打舒适的轿车走路面不甚平坦的道路对轿车的底盘来说,真是个极大的考验。
只是萧倾墨为何会对一条偏僻的道路这样熟悉?
当车驶近一条狭窄只容得下一辆车行驶的小路的时候,方若的心里不禁闪过一丝疑问。
但当面前出现主干道的时候,方若的心头也豁然开朗。
周建国仍然不同意园长给出的结果。
“你们幼儿园就是坑人的吧?一个月四千多的学费,我孙女如果要在家修养一个月,你们学费还是一点都不能退,那我的那些钱不是打了水漂了吗?”
园长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多年的教育经验累积下来,就是心里再怎么不满,说出来的话还是轻言细语的。
“语容爷爷,我想你不太了解我们金市的幼儿园,不止是我们一家是这样的规定,全市都是这样的,你可以去问问。”
周建国仍然怒气冲冲,“你们这就是坑人啊!你信不信我去教育局告你们?太黑心了吧!”
园长的表情有些崩溃,她真的没见过周建国这么倔强的人,她的嘴巴都说干了,周建国还是不依不饶的。
“你这样就是在无理取闹了!金市的幼儿园都是这样的又不是我们一家是这样的。如果你的孩子不想再继续在我们幼儿园上学的话,你可以要求退学。”
园长说完,将头转向一边。
周建国发生回道,“好啊!我还真不在你这上了,我就不信了,有钱我还怕我孙女没学上吗?”
园长没有回答,从鼻孔里冷冷的“哼”了一声。
这更激起了周建国的怒火。
保育老师还抱着周语容在一边安慰,周建国突然冲过去,强行把周语容从保育老师的怀里拽出来。
“语容,我们走,不在她这里上学了。”
周语容本来就有些不安,其实她在这里已经上了三年的幼儿园了,对这个幼儿园相当的熟悉了。
现在周建国想叫她走,不在这里上学了。
周语容小小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凄惶和不安。
此时周建国又来蛮横的拖拽,周语容心里又是害怕,掖下被周建国掐的又痛,不禁大声哭出来。
“哭什么,跟爷爷回家。”
周语容哭的更厉害了,要是跟爷爷回家了,以后还能看见这些熟悉的同学吗?以后还能有这么温柔又这么好的老师细心的哄她吗?
周语容不敢再想下去,小小的人突然对未来充满了不安。
“我不回去,爷爷,我想在这里。”
周语容的拒绝让周建国有些下不来台。
心里的气恼化为了掌心更重的力度,“快和爷爷回去,这里都是坑人的,你要是再在这里,说不定会被她们卖掉。”
周建国只想着说服周语容,甚至不惜用上恐吓的手段。
这话听在园长和保育老师的耳朵里就怎么都不舒服了。
“你这样诽谤我们,我也是可以去告你的。”园长义正词严的以牙还牙。
周建国不欲再和园长争吵,手上更是加重了力度,想把周语容从保育老师的怀里拽出来。
“爷爷,我好痛。”周语容哭的鼻涕泡泡都出来了。
周建国也不理,只顾着拽周语容,好像有人和他在抢人一样。
保育老师听到周语容呼痛,心里猛的一阵难受,她照顾周语容这个班级的学生都三年多了,早就和孩子培养出了感情,更何况,她也是做妈妈的人,看到周语容受伤,比平时更是多了几分怜惜。
手上的力气也没有放松。
周建国和保育阿姨只顾着手上,却没注意脚下,周建国用了几把力气,脚下往后退了几步,却不料几步之后,就是连着三个阶梯的小台阶。
周建国一脚踏空,身体止不住的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