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一场盛大的烟花盛会,作为求婚仪式也十分拿得出手了。
且自个对他是甚心思,先前早已整理清楚,也决定直面内心,不会逃避。
故而她也没矫情,慡快道:“好啊。”
“你乐意?”崔九凌惊讶的不得了。
虽然是这家伙先招惹的自个,但她有多矫情没谁比他更清楚。
还以为她为显矜持,必定会一口拒绝,bī着自个哄她好几回,她才会松口呢。
谁知竟然连哄都不必哄,她就应承下来了?
傅谨语抬起葱碧的食指,细细的描画过他白玉的脸庞、入鬓的长眉、上挑的狭长凤眼、高/挺的鼻梁以及微凉的薄唇。
笑道:“王爷这样的人物,能看上我这样出身的人儿,原是我的荣幸,又肯以正妻之礼待我,我岂会不知好歹?”
顿了顿,又在他唇上嘬了一口,深情道:“愿与阿凌长相厮守,恩爱两不疑。”
灯下美人娇/艳如花,嘴里又说着这般动听的情话,崔九凌心肝直颤,整个人如同吃多了烈酒般,有些晕晕乎乎。
他用力的握/住傅谨语的手,郑重道:“愿与语儿长相厮守,恩爱两不疑。”
随即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
画舫拐入金水河后,外头突然嘈杂起来,惊醒了三楼玻璃窗前相拥的鸳鸯。
傅谨语自崔九凌怀里坐直身/子,眼睛望向外头人群摩肩接踵的灯会,兴奋道:“咱们上岸去灯会凑下热闹?”
不等崔九凌回应,她又摩拳擦掌道:“听说灯会上有好多猜灯谜的摊子,我要替王爷赢盏兔儿灯回来。”
至于为甚是兔儿灯而不是莲花灯之流,乃是因为崔九凌是属兔的。
崔九凌站起身来,然后将她也扶起来。
边牵着她的手下楼梯边打趣她:“大话别说的太满,不然万一你一个都猜不中,脸面往哪里搁?倒不如直接买一盏,免得自曝其短。”
傅谨语抬手在他胳膊上轻拍了一下,笑骂道:“近来我埋头苦读,算是小有所得,区区几个灯谜,还真难不倒我。”
她前世好歹也算是猜字谜高手,掌握了猜字谜的一些规律,灯会上那么多摊位,总不至于全部灯谜没她一个会的吧?
要真这么倒霉……
那也无所谓,反正她厚脸皮惯了,打脸也没甚好难为情的。
大不了掏银钱替他买一盏兔儿灯就是了。
两人下至一楼大堂,先叫人上了夜宵——馄饨。
两人吃的肚腑里热乎乎的,这才披上斗篷,在画舫靠岸后,走上岸去。
并未带手捂子跟手炉。
正月初八下过一场雪后,初十起气温开始大幅度回升。
保守估计升高了十来度,以致于西山湖、运河跟金水河里结的冰都融化殆尽。
不然他们今儿也没法游湖赏灯。
*
上岸没走几步就进了灯会的范围。
在画舫时便觉得人流拥挤了,身临其境才发现,何止是拥挤,简直是非常拥挤。
得亏崔九凌带的人多,护卫们在他们四周圈成个圈,如一副铜墙铁壁般,呈包围之势护着他们往前挪动,傅谨语这才没被挤个东倒西歪。
“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
一个高高竖起的草把子朝他们挪动过来,上头插着数十根糖葫芦跟山药豆。
傅谨语立时两眼冒光,拿手指头戳崔九凌的胳膊:“我要吃山药豆,你给我买。”
糖葫芦她不爱吃,太酸了,反而喜欢吃跟糖葫芦成群结队一块儿出现的山药豆。
甜甜的,面面的,一口一个,别提多美味了。
崔九凌看了崔沉一眼。
崔沉并未理会凑到他们跟前的小贩,反而迅速往远处一个扛着草把子的中年男人跟前挤去。
傅谨语嘴角抽了抽。
这是防备凑上来推销的小贩别有用心呢。
也对,毕竟崔九凌是天潢贵胄,说不得真有人惦记着他的脑袋呢。
底下人小心谨慎也在情理之中。
片刻后,崔沉抓着一根糖葫芦跟一把山药豆挤了回来。
他将山药豆递给傅谨语,笑道:“姑娘请。”
然后将那根糖葫芦递给了崔九凌,恭敬道:“爷请。”
崔九凌等了他一眼:“买这个作甚,爷可没说要用。”
傅谨语:“……”
你说这话的时候,如果眼神没盯在那串糖葫芦上,可能还有些说服力。
这家伙嗜喜甜嗜辣,还有谁不知道的?
她给崔九凌铺台阶道:“他也是好意,你且尝尝,好吃就吃,若不好吃,扔了便是。”
崔九凌立时顺台阶就下,矜持的点了下头:“也好。”
接过糖葫芦就啃了一口。
顿时幸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傅谨语想到了自个前世养的英短蓝猫,吃爱吃的猫罐头时也是这样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