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趟不容易,文人雅士的诗词要看,美食他也要吃。
一刻钟后,崔沉返回,禀报道:“傅二姑娘的表兄裴雁秋将聚贤楼买下来了,还给了傅二姑娘半成的gān股,今儿他们是来收铺子的。”
顿了顿,他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傅二姑娘将辣椒许给了裴雁秋,给他开酒楼使……”
崔九凌立时将手里的茶碗给砸到了地上。
这该死的女人,说好的待辣椒晒gān后,要给靖王府五十斤呢,如今竟然转手给了旁人!
且不光放了靖王府鸽子,连岑表妹也被她放了鸽子,亏岑表妹那么用心的替她画画像当谢礼。
咳,虽然这谢礼最终落到了自个手里,但收谢礼的可是她。
“哎,傅二姑娘这也忒过分了,怎能不信守承诺呢?我原还想着待曾小叔祖得了辣椒后,我要去靖王府蹭饭呢,这下怕是泡汤了。”太孙一脸痛心疾首的控诉傅谨语。
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崔九凌:“才半成聚贤楼的gān股就把傅二姑娘哄骗的毁诺,曾小叔祖,你素日到底是有多抠门,才让傅二姑娘舍你而就旁人?”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崔九凌瞪了太孙一眼,然后问崔沉:“聚贤楼的老板背后是有人撑腰的,能让他松口卖掉聚贤楼,裴雁秋到底出了多少银子?”
崔沉轻描淡写道:“不多,不过区区三十万两而已。”
“三十万两?”太孙尖叫一声。
然后唉声叹气道:“完了完了,这裴雁秋如此有钱,花三十万两银子驳美人一笑,曾小叔祖怎么比得过啊?我这曾小叔祖母,怕是要长着翅膀飞走了。”
崔九凌不屑的冷笑一声。
笑到一半,思及傅谨语那见钱眼开的性子,顿时笑不下去了。
这丫真的有可能会看在银钱的份儿上,心甘情愿被人拐走。
他冷冷问道:“他们人呢?”
崔沉沉声道:“裴雁秋说玲/珑斋新到了一批点翠首饰,要带傅二姑娘去采买几件,算是补给她的生辰礼,傅二姑娘兴高采烈的上了他的马车。”
太孙立时重重叹了一口气:“比不过呀比不过,曾小叔祖你怕是压根就没想到这茬吧?甚至说,你连傅二姑娘是哪月那日生辰都不晓得吧?”
崔九凌:“……”
他还真不知道傅谨语是哪月哪日生辰。
照她的性子,怕是离她生辰还有一个月,就会在自个耳边嚷嚷,让自个给她备妥生辰礼物了。
既然她还没开始嚷嚷,必定是离生辰还早。
他也是今儿才知道,竟还有补生辰礼这样的事儿。
生辰都过完了,补生辰礼又甚意义?简直是虚伪又矫情!
崔沉见自家王爷神色数次变幻,为免他被太孙说的恼羞成怒,他忙道:“傅二姑娘是花朝节的生辰,今年她生辰时,王爷与她还尚未结识呢。您放心,明年快到她生辰时,末将必定会记得提醒王爷的。”
谁知这般未雨绸缪了,还是挨了崔九凌一顿好骂:“你既打听明白她的生辰了,怎不见你上报本王?如今你主意是越来越大了,觉得要做宣平侯府的女婿了,就翅膀硬了是吧?”
崔沉小声辩解道:“末将也是方才才得知傅二姑娘生辰的。”
崔九凌冷哼一声:“可见你有多失职。”
崔沉:“……”
他能说什么?
罢了,自家王爷头上都快长草了,谁还能指望他在这个当口讲道理?
他立时认错道:“是末将的不是,末将以后一定改。”
“这话本王听了八百遍了,耳朵都要生茧子了。”崔九凌冷哼一声,不过倒也未再找崔沉的茬。
*
太孙边看曾小叔祖的“好戏”边用午膳,结果撑的扶墙而出。
崔九凌心里存着事儿,不过略用了几口。
送太孙到宫门口后,他立时返回靖王府,去正院寻靖王太妃。
靖王太妃照例在跟秋钰芩等人搓麻将,见他进来,惊讶道:“今儿下衙倒是早。”
崔九凌没接她的话,反而冷哼一声:“您如今万事不理,只沉迷打麻将,可不是甚好来头。”
儿媳妇都要跑了,还不慌不忙的在这里打麻将!
靖王太妃手中不停,抬眼斜了他一眼,笑道:“哟,这是谁又招惹你了?莫非是语儿?”
儿子有分寸的很,外人如何惹他生气,他从不在自个跟前露出形容。
崔九凌神色一僵,片刻后,若无其事的问道:“府上库房里可有点翠首饰?”
靖王太妃想了想,说道:“倒是有几套,是旧年太后孝敬我的,我嫌太繁琐了些,只试戴了下,便叫人放到库房里去了。”
说完后,又诧异道:“你问这个作甚?”
“表哥是想送给语妹妹吧?”秋钰芩突然插嘴,然后坚定的否决道:“语妹妹喜暖色不喜冷色,你送她点翠首饰,她可不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