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蓝影落入怀中,她被冲击力撞的摔了个屁/股蹲。
因为只蹲到了左侧屁/股,所以整个人重心不稳的朝左翻转而去,左手与地面“刺啦”一下接触,顿时一阵生疼。
她将左手翻转过来,侧头看去。
得,又擦伤了,血肉模糊一片,且正往外冒着血珠子。
她“啧”了一声。
也不知自个跟擦伤有缘还是这只左手注定多灾多难,上回的伤疤才刚刚退完结痂呢,这会子又重蹈覆辙了。
她垂首,看向正趴在自个怀里眼珠子直勾勾看着自个的小朋友,顿时欣慰许多。
起码,将这小家伙救下来了。
“啊,啊,啊……”
小朋友突然惊慌的叫起来。
傅谨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焦点落在了自个正流血的左手上。
她怕吓着他,正想将手腕转过去,安抚他几句。
就见他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他昏过去了,你抱着他,咱们赶紧回静和堂。”傅谨语吩咐谷雨。
谷雨胆子小,被方才那一幕吓的整个人都懵住了。
直到傅谨语出声,她才回过神来,忙不迭抢上来将小朋友抱起。
然后关切的询问道:“姑娘,您怎样,可有伤着哪里?”
说话间,眼睛瞧见了傅谨语流血的胳膊,顿时心疼的不得了,不顾主仆尊卑的训斥起傅谨语来:“姑娘,您也忒胡来了些,怎能徒手接人?这要是伤着筋骨,叫奴婢怎么跟靖王殿下jiāo待?”
傅谨语嘴角抽了抽。
说的什么话。
什么叫跟靖王殿下如何jiāo待?难道不该是如何跟裴氏jiāo待么?
你丫这样吃里扒外,裴氏会伤心的好不好!
傅谨语安抚她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成算。若是坠下来的是个成年人,我不但不会抢上去接,还会立时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范夫人这小孙子,因痴傻的缘故,素日喂食都艰难,瘦的只剩一把骨头。
虽然五岁了,身形只怕还赶不上现代的三岁小孩子高。
假山高度也有限。
所以就算他整个人砸在自个身上,自个也不至于被砸出内伤。
谷雨闻言,又轻颠了下怀里轻飘飘的小公子,这才略放心下来。
但还是说道:“话虽如此,但待会儿务必得让范夫人给您请个太医来瞧瞧。”
不管这小公子是范家人还是其他宾客带来的,姑娘都立了一大功,请太医给瞧病也算不得甚过分要求。
傅谨语笑道:“好好好,都听你的,谷雨姑奶奶。”
谷雨被自家姑娘这满手是血还有心思玩笑的模样弄的甚是无奈,想跺脚嗔她,又怕伤着怀里的小公子。
只得学姑娘素日的模样,翻了个白眼。
哼道:“您就皮吧,回头被靖王殿下晓得了您这番所作所为,看您还皮不皮的起来。”
傅谨语才将胳膊举起来作投降状,以期减少出血速度,闻言顿时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崔九凌若是知道了这茬,肯定要动怒的。
她近几日还是先不要去靖王府了,免得被他逮住。
*
然而她想的太乐观了。
才刚回到静和堂没多久,太医还没赶来呢,崔九凌就在范首辅的陪伴下,一脸yīn沉的走了进来。
唬的好多跑来看“热闹”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忙不迭躲去了屏风后。
崔九凌瞪着傅谨语,旁若无人的说道:“一眼没瞧见,你就又把自个给伤着了,就不能让本王省点心?”
傅谨语讪笑。
范大夫人抱着小孙子不撒手,哭的两眼通红,闻言却立时替傅谨语说道:“傅二姑娘是为救臣妇孙儿才伤着的,王爷若要责备傅二姑娘的话,不如责备臣妇,毕竟是臣妇没叫人看顾好孙儿。”
崔九凌当然不可能去责备她一个臣妇。
他转头,瞪了范首辅一眼。
范首辅先是瞧了眼自个孙儿,见他虽然昏着,但气息平稳,瞧着并无大碍,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这才赔笑道:“是微臣的错,王爷要责备的话,就责怪微臣吧。”
崔九凌冷哼一声,对傅谨语道:“看在范首辅的面子上,本王暂且不跟你计较,若有下回,哼……”
傅谨语没接她的话,毕竟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没准哪日她又不得不作死呢?
而是笑嘻嘻的转开了话茬:“王爷来给范老夫人贺寿?”
崔九凌“嗯”了一声。
其实是范首辅力邀来他吃寿酒,他原想推掉的,听崔十九说范家也给傅谨语递了请帖,他这才应下来。
说话间,范府的府医齐大夫赶了过来。
他先给小朋友把了下脉,摸/着山羊胡说道:“小公子脉息平稳,并无大碍,顶多个把时辰,就能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