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凌嘴角抽了抽。
不过也没阻止,和婧郡主过手的东西,他如何都不会沾手的。
心上人在跟前,和婧郡主虽将面包从食盒里抢了出来,但却没好意思再用,而是用丝帕一包,递给丫鬟收着。
然后这才婷婷袅袅的朝崔九凌福了一福,笑道:“后日是家祖母六十寿辰,我今儿是来送请帖的,若王爷能赏光,鄙府必定蓬荜生辉。”
和婧郡主的祖母,也就是安乐长公主的婆母。
崔九凌也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只道:“本王得空再说。”
于和婧郡主来说,他没当场拒绝就不错了,顿时喜笑颜开。
崔九凌脸上浮现不耐烦的神色,毫不客气的撵人道:“还有何事?”
和婧郡主抿了抿唇,斜了老神在在的傅谨语一眼,对他如此区别对待,显然有些愤愤不平。
但她又不好在祖母寿辰将至的当口惹怒他,只好不情不愿的福身告退。
和婧郡主一走,崔九凌转头就瞪了傅谨语一眼,斥责道:“连几只面包都护不住,要你何用?”
傅谨语:“……”
不就几只破面包么?
这责备的语气,仿佛她是看护不利而导致孩子摔伤的新手母亲似得。
秋钰芩插嘴道:“表哥说的哪里话,若没傅二姑娘,谁能做出面包这样的稀罕吃食呢?”
傅谨语谦虚道:“秋姑娘过奖了,家常糕点罢了,算不得甚稀罕吃食。”
靖王太妃突然开口道:“阿凌,你不是有正事要与傅二姑娘商谈么?且去书房谈吧,别叫我跟芩姐儿打扰了你们。”
崔九凌一怔,抬眼看向靖王太妃。
靖王太妃朝他眨了眨眼。
他脸上一热,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到底没拆穿母妃的谎言,对傅谨语道:“跟本王到书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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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出正院,傅谨语就一下蹦到崔九凌前头,扭身朝他嘿嘿一笑:“王爷还敢带臣女去书房?就不怕臣女再那什么您?”
崔九凌绕开她,边往前走边无奈道:“你好歹也是个翰林家的小姐,就不能矜持些?”
傅谨语笑嘻嘻道:“臣女可以矜持些,但王爷必须主动些,不然再过一百年,咱们都成不了。”
“谁要跟你成了?”崔九凌白了她一眼,负手缓步前行。
傅谨语跟上去,摇着团扇,单刀直入的问道:“不想跟臣女成,您为何一听闻臣女父亲给臣女说了门糟心亲事,就派人套臣女父亲的麻袋将他狠揍一顿?”
崔九凌立时撇清自个:“套你父亲的麻袋将他狠揍一顿?本王可没那么闲。”
自个母妃跟前他都不认的,更何况是对着傅谨语?
傅谨语扯了扯嘴角,这口嫌体正直的家伙。
她好笑道:“您连谢礼都收了,这会子再撇清gān系,只怕晚了吧?”
崔九凌装傻充愣道:“甚谢礼,本王怎地不知?”
思及母妃可能已将自个给卖了个底朝天,他忙又描补道:“你说的谢礼不会是昨儿你叫人送来的蛋糕吧?素日你也没少往本王府上送蛋糕,谁晓得那是谢礼?”
毕竟承了人家的人情,傅谨语也没继续跟他掰扯这个,敷衍道:“您说不知那便不知吧,只要王爷吃得开心便好。”
闻言,崔九凌侧头斜了她一眼。
傅谨语歪头与他对视,片刻后笑斥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
崔九凌将头扭回来,嘴角扬起,低笑道:“是没见过脸皮如此厚的女子。”
傅谨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振振有词的断言道:“情/爱,往往从觉得对方与众不同开始。王爷,您完啦。”
“无稽之谈。”崔九凌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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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斗嘴至书房。
在书案前的官帽椅上坐定,傅谨语抬眼环顾一圈,发现屋内只他们孤男寡女二人,就连素日从不离他左右的崔沉都没在。
她收敛神色,一本正经的问道:“王爷把人都打发出去,可是有甚要紧事儿要跟臣女说?”
正经了一刹那,又搓着手,“嘿嘿嘿”的笑道:“总不至于,是为了方便让臣女好那什么您吧?”
崔九凌:“……”
哪是他将人打发出去的,分明是该死的崔沉自个不知想歪到哪里去了,躲得比兔子还快。
可是他能有甚正经事儿与她说?
母妃突然来这一出,简直打他个措手不及。
静默片刻后,他突然凤眼微眯,语气凉凉的说道:“不如咱们来说说,傅二姑娘是如何凭空取出只装满‘月事包’的包袱来的?”
傅谨语手里的团扇“吧嗒”一下跌到书案上。
整个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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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他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