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这句话却一下戳到了她内心的柔软处。
作为生在和平年代,长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叫她gān刑法上禁止gān的事儿,还真有些qiáng人所难。
若不是傅谨言跟崔瑛这对狗/男/女对裴氏这个孕妇出手,触到了她的逆鳞,她也不会发狠要报复回去。
如今崔九凌将这事儿给揽了过去,顿时让她松了一口气。
说她矫情也好,说她又当又立也好。
总归不用她自个手上沾血就行。
崔九凌这家伙,贴心起来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不枉自个自掏腰包替他跟他母妃从表哥买羽纱,算他还有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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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谨语老实待在府里养伤了半个月。
这期间她攒够签到时间,又领取了一次奖励。
不过可能是上回抽到马铃薯将她的好运都用光了,这回竟然抽到了一块打火机。
还是便利店最便宜的那种1元一块的打火机。
傅谨语嘴角抽了抽,gān脆利落的将其丢进了系统仓库。
若是穿越到原始社会,这玩意儿可算得上神物了,但放在大齐这个封建社会,也就比火折子略qiáng一点。
但是可比火折子惹眼多了。
所以,果断压箱底。
她本打算挑个衙门休沐的日子,上靖王府当面向崔九凌道谢。
有了玉容膏,她的手臂就不会留下疤痕,省去了三五年的恢复时间。
这样的大礼,她必须得好好感谢他。
唔,起码亲/嘴一刻钟。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柳氏的忌日到了。
往年每到柳氏的忌日,裴氏为名声着想,都会带着他们三个小辈儿去广济寺做法事。
今年裴氏有孕在身,且已八个月有余,经不起这个颠簸。
于是傅老夫人吩咐大太太陆氏带他们三人前往。
没错,是三人。
入伍三个多月的傅谨行,在亡母忌日前一天,从禁卫军新兵营赶了回来。
三个多月的军营生活,傅谨行高了,瘦了,黑了,但jīng神抖擞,元气满满,跟从前那个宛如咸鱼一般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对裴氏这个继母一如既往的尊敬,从松鹤堂出来后,便直奔chūn熙院。
对裴氏一番嘘寒问暖后,又笑嘻嘻道:“前些日子我做了个梦,梦到太太给我生了个小兄弟,我高兴的跟什么似的,竟笑醒过来。”
赶过来见哥哥的傅谨言闻言,顿时有些一言难尽。
裴氏却听的欢喜,笑道:“那就托行哥儿吉言了。”
又事无巨细的询问他在军营里的生活,生怕他吃的不好,睡的不好。
待得知一切都好后,她舒了口气,含泪道:“你几岁起就待在我身边,从未离家如此之久过,我生怕你在外头受了委屈,担忧的整夜都睡不好,如今听你这般一说,我总算能稍微宽心些了。”
傅谨行感动道:“太太双身/子,可千万别忧思太过。我这么大的人儿了,又不是小孩子,还能照顾不好自个?您只管放心就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那叫一个母慈子孝。
看的傅谨言脸都青了。
傅谨语撇了撇嘴,这兄妹俩,总算并不全都是白眼láng。
傅谨行这个直肠子的家伙,还是知道些好歹的。
她唯恐天下不乱的笑道:“二哥回来的正好,前儿母亲还说二哥年纪不小了,也该给你说门亲事了,偏你不在京里。这次回来,可得抓紧时间操办起来,不然下回再回来,就得九个月后了。”
禁卫军新兵营封闭训练一年,除非有要事,譬如父母过世或是忌日这等大事,否则不能离开大营。
不等傅谨行说话,傅谨言抢先道:“哥哥行事没定性,这会子说亲也说不带甚好亲事,还是等他先立业以后再说吧。”
虽然傅谨行也是如此打算的,但妹妹这生硬鄙夷的语气,是在瞧不起谁呢?
他没好气道:“我的事儿自有父亲跟太太做主,你个当妹妹的,插什么嘴?亏你还成日里体统不离口,这会子也没见你讲体统。”
傅谨言被堵得一愣,随即委屈道:“我也是为了你好。”
“多谢了,但不必。”傅谨行半点都不领她的情。
别以为他不知道自个之所以被弄进禁卫军新兵营受苦,全是拜妹妹所赐。
也不知她跟宁王府有了甚jiāo情,宁王世子竟然肯帮她这个忙。
这可是他从在新兵营对他颇为照顾的马都尉口里得知的。
傅谨语险些笑出声来。
傅谨行真是小天使,气死傅谨言不偿的那种。
可惜他被崔瑛塞进了禁卫军新兵营,不然若是留在傅府的话,一天气三回,早晚能把傅谨言气出rǔ腺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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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傅府三位女眷各乘一辆马车,傅谨行骑马在前头引路,后头两辆平板马车上载着做法事需要的物什,浩浩dàngdàng去往位于小鞍山山腰的广济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