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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今儿休沐,按照傅谨语往日的行径,今儿必定会到王府来找自个,拐弯抹角的缠着自个揩/油。
故而崔九凌一早就在书房枯坐,等待她上门。
谁知没等来她上门的消息,却等来了她受伤的消息。
崔九凌顿时脸上yīn云密布,冷冷的对急匆匆前来报信的崔十九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速速道来。”
崔十九连忙将事情仔仔细细的回禀清楚。
“崔瑛!”崔九凌满面寒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好大的狗胆,竟敢不顾本王的警告,对傅谨语下手。”
崔十九眼观鼻鼻观心,没敢接话。
“你先退下。”崔九凌吩咐了一声。
然后让人叫来崔沉。
吩咐道:“叫人盯着傅府,一旦发现傅谨言出门,立时前来回禀。”
想了想,又gān脆道:“不必来回禀了,你自个看着办,总之本王不希望再看到她四肢俱全的在傅谨语跟前蹦跶。”
崔瑛不仁,就别怪他不义了。
崔沉惊得目瞪口呆,半晌后,弱弱道:“傅谨言怎么得罪王爷了,惹您生这么大的气?”
崔九凌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问本王?”
然后赶苍蝇的似的一挥手:“滚出去。”
崔沉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上回王爷就嫌弃自个对傅二姑娘不上心,没将她的事儿做到了如指掌,自个竟然没吸取教训,这不,这回又被骂了。
出了书房后,他连忙安排了三班人马轮流盯紧傅府的三个门。
然后背地里悄悄唤来自个的心腹,命其去打听傅府究竟发生了何事。
得到确切消息后,他咂舌,傅二姑娘伤成这样,王爷怕是心疼坏了,难怪会发狠要动傅谨言。
这宁王世子崔瑛胆子也忒大了些,敢在王爷头上动土。
王爷这几年韬光养晦,不似从前年轻气盛,这似乎给了很多人错觉,以为王爷是拔了牙的老虎,没甚可畏惧的。
那他们可就大错特错了。
王爷不发威,不过是没将他们这些跳梁小丑放在眼里而已。
他要当真动怒,连皇上都得退避三舍。
更何况区区一个王府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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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在几个丫鬟的服侍下,傅谨语盥洗沐浴完毕,躺到了炕chuáng/上。
才要阖眼安置,突然窗户“蹬蹬蹬”的响起来。
夜里起了风,外头狂风呼啸,树枝被chuī的摇摇晃晃,投在白棉纸窗户上,仿佛群魔乱舞一般。
不得不说,大半夜听到这声响,还真有些让人心惊胆战。
今晚刚好轮到谷雨值夜,见状她立时厉喝一声:“谁在那瞎敲窗户?惊扰了姑娘安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敲击声停了一瞬,随即又再次响起来。
谷雨才要继续怼人,就听自家姑娘出声道:“打开窗户瞧瞧。”
傅谨语脑洞大开,不会是小八惹恼了崔九凌,被扔了出来,它这个通人性的,找到傅府来投奔自个了吧?
谷雨这个胆小的,闻言倒抽了口凉气。
片刻后,这才壮着胆子,一步三颤的走到窗户边,拔开木插销,将窗户一下个推了开来。
“咦?”她惊呼一声,转头对傅谨语道:“姑娘,有个匣子。”
傅谨语心中一动,忙道:“拿过来给我。”
谷雨将匣子捞过来,关好窗户后,然后捧着匣子走到炕chuáng边。
才要将匣子递给傅谨语,递到一半又忙不迭的收回来,担忧道:“里头不知是甚东西,万一伤着姑娘可如何是好?还是奴婢先打开瞧瞧吧。”
傅谨语其实已经猜着是谁送来的了,并未阻拦,只笑嘻嘻道:“你这般忠心,我心甚慰。”
“有姑娘这句话,就是叫奴婢立时死了,奴婢也能含笑九泉了。”谷雨壮士赴死般,把心一横,将匣盖给翻了开来。
想象中的暗器乱飞的场景并未出现。
匣子上头安静的躺着一封书信跟一只小瓷瓶。
谷雨忙道:“姑娘,有封信,还有个小瓷瓶。”
傅谨语将手小心翼翼的从被窝里伸出来,吩咐道:“把书信给我。”
谷雨从走到多宝阁跟前,拉开其中一个抽屉,取出把裁纸刀,将上头的火漆割开,从信封里取出信瓤,然后走到炕chuáng边,递给傅谨语。
信瓤只有薄薄的一张纸。
傅谨语展开后,立时嘴角扬了起来。
字体龙飞凤舞,跟主人一样,透着清冷跟不可一世。
内容却十分暖心。
对太医院秘制的祛疤圣品玉容膏的使用方法进行了说明。
末了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本王会替你讨回公道。”
祛疤不祛疤的她并不十分在意,擦伤的不严重,她年纪还小,结痂退却后,皮肤老气几年,应该能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