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语扯了扯嘴角。
崔沉这家伙也真是的,每次嘴/贱完都得滑跪,偏每次都忍不住嘴/贱惹事,简直就是个抖/M,每天不被崔九凌威胁几句“漠北牧羊”、“官职一撸到底”之类的,就心里不得劲。
秋钰芩啧啧称奇道:“崔校尉胆子可真大,竟敢在说亲的当口招惹傅二姑娘,就不怕傅二姑娘到狄将军跟前说些你的坏话,让你直接出局?”
随即又轻笑一声:“毕竟她素日时常出入靖王府,对靖王府的人、事都知之甚详,她的话还是很有些分量的。”
崔沉立时想起昨夜在傅谨语的屋子里寻到狄岚的事儿来。
立时转向傅谨语,哭嚎道:“傅二姑娘,末将不过玩笑一句,绝无阻拦您探视王爷的意思,你高抬贵手,饶过末将吧。末将二十有二了,还光棍一条,怎一个凄惨了得?好容易狄将军不嫌弃末将,有欲跟末将结亲的意思,要是被您搅合了,末将这辈子恐怕都娶不上亲了,您就可怜可怜末将吧……”
同样二十有二,同样还是光棍一条的崔九凌,有被内涵到。
他没好气道:“娶不上亲才好呢,省得祸害旁人。”
崔沉一听,这还得了,立时哭嚎的更大声了,甚至还卖起惨来:“王爷、王妃,饶命啊!末将父母双亡,又无兄弟姐妹,若连亲都娶不上,独自一人凄凄惨惨的过一辈子,也忒可怜了啊……”
傅谨语:“……”
王妃都叫上了,果然滑跪的姿势很标准。
再加上她被他嚎的耳朵疼,便安抚他道:“昨儿狄将军来打听你的时候,我想着你素日也帮过我不少忙,还给我表姐出主意解决了她的困境,便只捡了好的来说,狄将军还夸我,说我若是当媒婆,必定能当京城第一媒婆,可见对你还算满意。”
崔沉立时喜笑颜开,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多谢傅二姑娘美言,回头末将亲事成了,必定请傅二姑娘吃谢媒酒。”
傅谨语哼唧道:“谢媒酒不谢媒酒的倒所谓的,回头我跟你们王爷闹翻的时候,你多替我说几句好话就成。”
崔九凌:“……”
当着自个的面,收买自个的属下,让他吃里扒外,可还成?
以及,为啥她要跟自个闹翻?
他没好气道:“多嘴多舌的人,就该去漠北牧羊。”
崔沉一脸苦瓜样,朝靖王太妃求救道:“太妃娘娘呢,王爷要往东,傅二姑娘要往西,末将夹在中间,太难了,请问末将该怎么办呢?”
这明明该是靖王太妃这个婆婆该面临的困境,怎地就落到他这个属下头上了呢?
靖王太妃心虚的拿帕子拭了拭额头,心想,若是日后阿凌跟傅谨语成了亲,他俩闹腾起来,自个帮谁也不是,简直是左右为难。
看来还是得学自个祖母,遇到这种事儿,立时寻个借口躲出去,等他们chuáng头打架chuáng尾和之后,再回府。
如此才不伤母子、婆媳情分。
面上她却事不关己的笑道:“这本宫哪里知道,本宫又没给人当过属下。”
崔沉:“……”
什么叫“绝望”,他算是体会到了。
就在这个当口,傅谨语突然笑嘻嘻道:“我不过随口那么一说,崔校尉怎地还当真了呢?王爷如此好的一个人儿,我敬着还来不及呢,又怎可能会跟他闹翻?”
你不跟王爷闹翻,但王爷可以跟你闹翻啊。
崔沉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到。
崔九凌轻哼了一声:“那可不好说。”
顿了顿又补了句:“不过你这厚脸皮的,就算与本王闹翻,大约也碍不着你出入靖王府。”
傅谨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嘻嘻道:“知我者,王爷也。”
靖王太妃“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秋钰芩也捂嘴跟着乐。
心下却不禁有些羡慕傅谨语,同为官宦贵女,自个就只能循规蹈矩,半点都不能行差踏错。
而傅谨语却可以横行不羁,大声说笑,大口吃肉,遇到喜欢的男子,也毫不犹豫的凑上去,成日追在他后头说些暧/昧不清的话语,被冷言拒绝也不觉羞愧,改日重整旗鼓再战。
活的那叫一个自在。
自个怕是永远也没法如此潇洒。
崔九凌白了傅谨语一眼,嘴角却扬了起来。
脑中不自觉的又浮现出方才亲/嘴时的种种,立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她这不要脸的家伙,也不知哪里学来的轻/浮行径,竟然将/舌儿伸进了自个嘴里。
甚至还亲他的舌/头……
虽,虽然感觉是不错,咳,十分不错就是了。
“王爷脸怎么这么红,不会又发烧了吧?”
傅谨语的声音突然响起。
惊得他心里咯噔一下,慌忙道:“本王没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