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凌不屑的冷哼一声:“本王可没那么闲,横竖无论户部衙门还是靖王府,冰盆都尽够使,何苦大热天的跑那么远?还不够折腾的!”
当然,皇帝的冰盆也不可能不够使。
但是当皇帝的一年到头都被困在紫禁城里,难得有个可以出门溜达的机会,怎可能会放弃?
所以每年入伏前一两日,圣驾都会前往承德避暑山庄避暑,待出伏之后再回京。
跟秋狩一样,他已好几年未去过了。
母妃也是一样,曹太后每年都邀请她同往,每年都被她给拒了。
因不知傅谨语问这个的用意,他抬眼看向她,正要开口询问。
就见她猛地一下扎到自己怀里,嘤嘤嘤道:“王爷对我真是太好了,知道我不耐暑气,宁可承受伴驾之苦,也要带我去承德避暑……”
虽然他的确是因为她的缘故才决定去承德避暑的,但“伴驾之苦”是甚意思?
皇帝侄儿能让自己吃苦?敢让自己吃苦?
不过她说自己吃苦那自己就吃苦呗,他傻了才会辩解呢。
不过……
他无语道:“你是本王的未婚妻,想抱本王天经地义,但是好歹等到风清苑再说吧?外头这样热,就不怕中了暑气?”
傅谨语咬/唇,艰难的抵抗着电流在四肢百骸游走的麻/痒之感。
闻言禁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她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
但是谁让她前儿刚领取了一回系统签到奖励呢。
顶着70%的jīng神力,陪靖王太妃打了一下午麻将,还得不动声/色的放水,简直是劳心劳力。
不赶紧“充电”,她只怕没走到风清苑就得晕倒。
又抱了一会儿,达到5%的上限后,她这才松开他。
嘴里暧/昧道:“好久没跟王爷亲/热了,人家忍不住嘛。”
“黏人jīng。”崔九凌轻哼一声,嘴角却止不住地弯了弯。
*
到风清苑后,傅谨语叫人打了盆水来,她洗了个脸。
谷雨呈上化妆袋儿。
傅谨语手持小靶镜,先用螺子黛描了眉,又在唇上擦了跟身上的正红花罗褙子相配的正红色口红。
十来岁的年纪,脸上皮肤毫无瑕疵,她又生得白/皙,便是没有涂粉,也毫无违和。
崔九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嘴里轻哼一声:“画皮鬼。”
傅谨语不以为忤,反以为荣,笑嘻嘻道:“女为悦己者容,我化的越好看,王爷该越高兴才是。”
崔九凌:“……”
她这歪理,乍一听有些好笑,仔细一品,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
这个当口,小八的声音突然响起来:“画皮鬼!画皮鬼!画皮鬼!”
傅谨语立时瞪了小八一眼,威胁道:“再胡说八道,下回王爷要把你扔去厨房炖汤的时候,我可就不救你了。”
也不知小八是不是真听懂了,总之她说完这句话以后,小八顿时安静如jī。
崔九凌无语道:“真是恶鸟自有恶人磨。”
以往自己怎么威胁小八都没用,它该叽叽喳喳还是叽叽喳喳。
谁知傅谨语才刚威胁一句,它就老老实实的了。
可见这恶鸟是吃准了自己嘴硬心软。
傅谨语懒得理会他的酸言酸语,反正就是嫉妒自己说话管用呗。
而是问道:“去承德避暑山庄的事儿,确定了哪日出发没有?”
皇帝出行,钦天监估计早几个月就卜算好了日期,随行的大臣们估计都得到通知了。
傅家虽也有人在官场,但傅老太爷跟傅大老爷是没有这个脸面伴驾承德避暑山庄的。
崔九凌颔首道:“大后日二十二寅正时分出发。”
傅谨语:“……”
寅正是凌晨3点,即便夏日天亮的早,3点也还是全黑的。
如此早出发,这是疯了不成?
不过想想住的远些的大臣都是寅正就开始出发去上早朝,也就没那么奇怪了。
她皱眉道:“寅正还在宵禁呢,我只怕来不了靖王府。”
只有四品以上有上朝资格的朝廷命官,才能在宵禁期间不被五城兵马司盘查。
崔九凌淡淡道:“这有何难,你后日住在靖王府就成了,靖王府总不至于连间客房都没有。”
“这怎么成?”傅谨语惊讶的瞪大双眼。
这家伙出的什么鬼主意?又是在打什么鬼算盘?
该不是打算夜/袭自己住的客房吧?
“如何不成?”崔九凌挑了挑眉,摆事实讲道理的说道:“圣旨赐婚的男女,是板上定钉的夫妻,连和离都和离不了的那种。你不过是事出有因,过来小住一晚罢了,就是日日住在这里,又有何不可?”
“你少讲歪理。”傅谨语斜眼瞪他。
然后果断抓歪了“重点”,嚷嚷道:“连和离都和离不了?那回头你要是欺负我,我岂不是只能含泪忍受,一点办法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