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航带血的手指哆嗦着拉着她病服裤脚:“对,对不起。”
也不知道这三个字让闻时礼哪里不满意了。
又是重重一脚。
李航被踹出去半米远,脊骨重重地撞在chuáng脚上,发出一声极惨的嘶哑痛呼。
“小叔!”
“闻时礼!”
两人的声音jiāo叠在一起。
闻时礼的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时盏脸上,yīn阳怪气地说:“小东西你跟他这么默契,我酸死了,心里瞬间长了一百颗柠檬树。”
“......”时盏面无表情地冒一句,“你真的很油腻。”
真想重金求一双没听过闻时礼骚话的耳朵。
像被她的话逗乐,闻时礼笑得妖孽,英俊好看得让人看不出他是个四十岁的男人,那一瞬间连时盏都有点慌神,这男人吃防腐剂了?
他是她见过四十岁人里,最最最最不像四十岁的人,说他二十七八她都信,看来闻家男人的脸不仅颜值抗打还能防衰。
闻时礼几步转到李航面前,用手提了提西裤,屈着长腿蹲下。
“别用你的脏手碰她,懂?”哪怕是裤脚也不行,闻时礼一把抓着李航的短发迫使他抬头,“还有,让你磕头道歉,没让你趴着道歉。”
在闻时礼看来。
时盏是开在贫瘠沙漠里的烈焰玫瑰,不容被玷rǔ,不容被亵渎,她什么也不用做,只用百无一用的美艳着,他就会义无反顾地爱她。
即便。
他不懂,什么是爱。
但是没关系。
不懂,也爱。
第74章九万73小千岁。
Chapter73
晌午阳光明亮,透过病房大开着的窗户照进来,铺一室金huáng。
闻时礼蹲的位置有点儿巧妙。
那是阳光和yīn影的分界处。
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将他的脸分为两部分。
以时盏的角度看过去,闻时礼给她的那边侧颜正好在阳光下,睫如鸦羽,眸色漆黑,唇畔笑意融融,斯文英俊到不行。
再不能往下看,往下看就是他bào戾地揪着男子头发:“让你磕头,磕头会不会?”
一边说还一边晃着男子脑袋。
闻靳深真看不去,上前阻拦:“你可以让他道歉,别再动手了。”
“我要是不呢,”闻时礼笑着反问,手上力道加重,“我给过他求饶的机会,是他没有珍惜,也别怪我歹毒。”
岂止歹毒,完全丧失基本人性。
李航痛得头皮没了知觉,脸上混着血和眼泪,斑驳成道道不规则的血痕,他在竭尽全力地求饶:“......我真的错了,闻律师,求求您,我道歉,我磕头,您放过我。”
话落。
闻时礼松指,将人重新丢在地上。
李航趁此机会,忙不迭地qiáng撑着身体在地上膝行爬到时盏面前,所经之处全是触目的红。
时盏站在没动,眼睁睁看着地上男子跪着朝自己爬来。
李航在距离时盏半尺的位置停下。
“时作家,”李航声音哆嗦嘶哑,额头重重地往冷硬的地板上磕,磕得嘭嘭作响,“我错了,我不敢在公共场合说你坏话。”
“啧——”
闻时礼的眉拧在一起,似不满意得很,两步转到李航背后一脚重重踹过去:“私底下就能说了?”
李航痛得惊呼一声。
整个人失重地摔倒在时盏脚边。
可他又不敢就那么趴着,迫于身后人qiáng大的气场和威胁力,只能láng狈无比地挣扎起身,重新跪在时盏面前,不停地磕头。
李航脑子混乱地组织着言语:“时作家,对不起,我对不起你,真的很对不起......”
翻来不去不过三个字。
对不起。
磕头声却没停过。
李航身下那块白色地砖已经被磕花,全是血印子。
再近一点,就要磕到时盏的脚上了。
时盏后退一步,抬头去看闻时礼。
闻时礼也正好在看她,眼里有她解读不了的黑暗:“小东西,你就让他磕,磕到你满意为止。”
时盏的眼里没有感激,也没有感动,甚至表情也淡得不能再淡:“真的大可不必。”
“大可不必?”闻时礼舌尖抵了抵上颚,啧了声,“你不领情也没所谓,反正我向来行事不想结果,也不奢望回报。”
时盏:“.......”
比她还过分。
有回报?
才怪。
此时,闻靳深似不忍再目睹bào行,上前去拉跪在时盏面前的李航:“起来吧。”
李航还在不停地磕,不敢起身。
闻靳深立马看向时盏,像是要她给个话。
“让他起来吧。”时盏说,“反正骂我的人那么多,你也总不能个个都打一顿再揪到我面前给我磕头吧?”
闻时礼觉得有些热了,脱掉黑色西装外套,露出里面质地jīng良的黑衬衫,纽扣黑金色,将败类的气质衬托得无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