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的陈嘉树恍然大悟,嚷道:“好哇,你个靳深,拉我做挡箭牌!”他替自己点上烟猛吸一口,“要让乔乔听到风声我给别的女人出头,我真的就完了。”
闻靳深不置可否,只弯唇笑笑。
陈嘉树闹个不停,要闻靳深给他个承诺,要是乔乔因为这件事情和他吵架的话,那闻靳深得亲自和乔乔解释,那是他护的花,不是陈嘉树的。
闻靳深平日里看上去倒是温和的,他笑:“好。”
陈嘉树还告诉时盏,为什么闻靳深拉着他一块去。
做挡箭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近两年来陶伯拉的电影投资,基本上是陈嘉树老爸下面娱乐公司的。见到陈嘉树,那就该明白意味着什么。
知道来龙去脉的时盏缓了两秒,然后摸出手机点开微博。果然,热搜全部被撤,最新的消息是陶伯方放出来的,表示已经和她在私下达成和解,还详细说明这只是一场误会,态度和前几日大相径庭,惹得多家大V纷纷转载吁叹,暗指陶伯被人用好处收买。
“你有戏。”陈嘉树为自己看人的眼光骄傲,“我真的第一次见他亲自管闲事,他是那种门前积雪三尺都懒得拿一下扫帚的人,更别说操谁的心了。”
时盏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她在回想昨晚。
照陈嘉树的话来看的话,昨晚那个时间点,闻靳深去港星医院见过陶伯回来,在电梯里遇见她和别人手拉手......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真的动过心思,也在那一刻瞬间消泯吧?
时盏颓散地往椅中靠去,她想,我大概率是凉了。
原来那真不是吃醋,而是生气。
他在医院帮她解决一桩棘手的事情,而她却......
陈嘉树注意到她神色不对,“怎么了?”
时盏缓缓发问:“他要是生气的话,怎么样能让他消气?”
陈嘉树深思片刻,说:“没办法,他这人思想很成熟,几乎不会被旁人的三言两语影响。真有什么事情的话,除非他自己想通。”
“这样阿——”时盏说,“他平时喜欢吃什么?我今晚请他吃个饭吧。”
“怎么,你惹到他了?”陈嘉树颇有兴致,“说说看,我好奇。”
“不说。”时盏皱眉,她光回忆那个画面都觉烦躁。
陈嘉树没有进一步探问,笑了两声,喝口茶,说:“今晚我们正好要替江鹤钦接风洗尘,你一块儿来吧,你单独请他吃饭他还不见得答应你。”
时盏说:“也对。”
“诶,对了——”陈嘉树给她打预防针,“江鹤钦他丫的出名的làng子一个,情人多如牛毛,人没个正形儿,嘴巴又贱,他要是开你玩笑说些不正经的你别搭理他就行,千万别往他手上给一叉子。”
时盏:“......”
自己也没这么疯吧,她想。
陈嘉树被一个小护士叫出去,留她一人在咨询室里。陈嘉树让她等一下,很快就回来。她喝着茶说了句不急。
周围都静下来。
心脏在静中生长出柔软的藤蔓。
他居然出手帮了她。
这是不是说明,她和他,开始好起来了?
第23章九万22她也一样,无法被救赎。
Chapter22
陈嘉树从病房里折返时,咨询室里已经没有时盏的身影。他拦住一个从门前过的护士,问:“刚刚在我病房里的那个患者,有没有看见往哪里去了?”
护士一怔愣,“哪位患者?”
陈嘉树说:“长得很美那个。”
护士阿一声,恍然大悟:“就是上次在会议室调戏咱们院长的那位作家。”
陈嘉树笑了:“对,就是她。”
然后护士指着医院后园的方向,对他说:“她去那边了。”
还没等陈嘉树找到人,就有一名年轻男护工匆匆地从后园方向跑进建筑里,看见陈嘉树就像看到救星,“陈、陈、陈医生!”
陈嘉树用手扶他一把:“什么事儿阿,这么火急火燎的。”
男护工揩一把额头上的热汗,如是说:“谢宽被人打伤了,脑袋破了很大一条口子,流了好多血阿,陈医生赶紧随我去看看吧?”
陈嘉树心里咯噔一下。
不巧,闻靳深正好从楼上男病区下来,他刚一出通道,就听见谢宽被人打破了头。
谢宽有癔症,大多时候寡言安静,喜欢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盯着墙,发病的时候满院疯跑,大哭大笑,得好几个护工追着跑,每次发病就会屎尿糊一裤子。
闻靳深长腿斜过去,沉声问:“被谁打伤的?”
院长在前,周围人屏住呼吸,男护工声音也弱下来:“一个穿旗袍的女人。”
“那不就是上次——”小护士嚷到一半,窥到院长的沉冷面色,自知失言,急忙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