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一一语不发,拿起杯子一仰头就gān了一杯路易十三,后来嫌不尽兴,直接对瓶chuī,喉结上下滚动间,半瓶烈酒已经下了肚。吕茂行几个人像是警察抓捕犯人一般齐齐扑上去将人压在身下,这才算夺过了徐子一手里的瓶子。
“有毛病吧?有事说事,你现在喝云南白药也弥补不了什么了,你把事情说出来,哥几个还能给你参谋参谋,说不定事情就有转机了。”吕茂行几人从来没见过一向冷静的徐子一如此失态,有些被他吓到了。
徐子一将脸埋在掌心间,良久,闷声道:“她走了,根本没转机。”
“什么时候的事?这么突然?怎么走的?”周时哉闻言几乎从沙发上蹦起来,刚蹦到一半被吕茂行qiáng行压了回去,“想什么呢朋友,阿一是离婚了。”
周时哉这才瘫痪似的又倒回沙发里,冷冷瞥了眼徐子一,恨不能把剩下的半瓶路易十三灌到他肚子里,大晚上的还带这么吓人的?离婚就离婚了,还走了。
“你俩怎么会离婚呢?她以前不就一直缠着你吗?现在都成了徐太太了,她反而离婚了?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脑袋有病天天别扭来别扭去的?”说起徐子一离婚这事,这一票朋友都觉得不可思议,大家讨论了许久,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你到底怎么惹到人家了?”
徐子一始终一言不发,大家见问不出来什么,也不敢再继续深问,周时哉看不下去,屁股一歪把吕茂行挤到一边,搂着徐子一的肩膀,道:“要我说,你媳妇可能就是在气头上,你要知道由奢入俭难,这么些年她过惯了这个阶级的生活,想适应普通人家的日子估计没那么容易,这会儿离开你说不定她也在后悔呢,女人嘛,就得哄着来,要不你给她打一个电话试试?你总得给人家一个台阶下吧?”
徐子一听罢周时哉的话,原本冰凉的四肢似乎有些回血了,他有些不确定道:“真的?”
周时哉见自己的劝说有成效,捣蒜般猛点头,他鼓励徐子一:“你打一个,她说不定正在等着你的电话呢。”
徐子一拿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这辈子他没跟谁说过软话,即便是对淮元,虽然该哄的时候他也哄,可是如果淮元依然站在台阶上不下来,他通常会把台阶撤走,淮元深谙他的脾气,所以这么多年两个人几乎没有吵过架,因为淮元知道徐子一不会真正迁就她。
这会儿徐子一犹豫过后,拨通了淮元的号码,“嘟”音响了几声后便戛然而止,徐子一觉得心脏已经跳出了嗓子眼。
“是我。”徐子一沉声道。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忙……”
周时哉的脸一僵,不动声色地把屁股挪向了与徐子一相反的方向。
“周时哉。”徐子一的声音跟他的心一样凉,“我今晚可能会打死你。”
第三章无法割舍
一晃,就要到讲解员面试的日子,淮元gān脆放弃了午休的时间,力求将各方面都表现得尽善尽美。演讲稿她已经背得滚瓜烂熟,语速如何,什么地方该是什么语气,她也已经拿捏到位。
面试这天,淮元穿了一身正装,收腰的小西装将她原本便纤细的腰身拉得更加窈窕有致。
或许是“淮元”这个名字已经传出了她们本部,当她进屋时,等着面试的老师们眼中都放she出不一样的光彩。
“淮元?”
淮元难掩紧张,勉qiáng笑着应了声,开始了简短的自我介绍。虽然私下已经练习过千万遍,但第一次站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淮元还是有些微的紧张。她掌心cháo湿,说话时手不自觉蜷起,虽然已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但声音依然发飘。
面试的老师见状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他之前就听说一部有位HR颇得上面青睐,原本以为对方应该是出类拔萃的姑娘,但现在一看,明显是他自己误会了。
淮元看见老师含着探究的目光,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这一分神,原本记得滚瓜烂熟的台词也忘得一gān二净。在她不说话的时间里,老师们也没有开口,似是想考验淮元的心理承受能力。
淮元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她能想起来的全都不是与这次面试相关的东西,在这种时候她反而想起了林殊窈,虽然林殊窈的人品如何有待商榷,但不得不说,她的学习能力很qiáng,也很有表演天赋,以前上学的时候学校经常会举办一些校庆类的活动,那时候老师找到她,希望她可以做晚会的主持人,淮元一想到要接受大众目光的洗礼,她的身上就起jī皮疙瘩,当下便婉拒了老师。晚上跟林殊窈吃饭的时候说起此事,林殊窈鼓励她尝试一下,并且善解人意地排解了她内心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