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兵曹要押送财物,而奶娘的马车里也有铁矿无法加快步伐,为了不让薛蘅担心白杆军的安慰,便派伺候先将他们大获全胜的消息传递回去。
伺候得了命令便骑着快马快速的赶回去,中途要路过定康县,守在外面的士兵在看见有白杆军回来了,立马便将城门打开。
同时还询问了一下战况如何,伺候如实告知,这样的好消息士兵当即便又骑着快马传给了太守。
所有的叛军全部被剿灭了,那就说明离石县以后安全了,太守的心里无比的高兴,当即便吩咐手下将这个好消息传递给百姓,整个离石县城沸腾了,街道上站满了挂着笑容的百姓,仿佛是过年了一般。
付兵曹和奶娘一同押送着物质回到离石县的时候,受到了全县百姓的迎接。
百姓们说着各种感谢话,不少的村民感激白杆军的付出,还用篮子装着鸡蛋、饼子等物送给白杆军。
奶娘看着朴实的村民心里很感动,她昨夜也拿着双枪与叛军交战出了一份力量,便收了一筐鸡蛋。
离石太守则亲自派兵,协助付兵曹将收缴来的财物安全的送回定康县。
离石县的百姓并没有遭受到打劫,也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因此付兵曹倒也没有客套着要分一些的财物给离石百姓。
这些财物是他们拼着性命抢回来的,至于要如何处置那就要看薛蘅的意思了,
太守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离石县能够安然无恙他的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薛蘅在洗月观收到了斥候消息,得知叛军被全部击杀的消息,也为白杆军们松了一口气。
同时心里也很震撼,五十人组成的白杆军就击退了几百人组成的叛军,并且还没有多大的伤亡。
无论是智取还是火铳的相助,皆能说明白杆军的实力已经很强了,即使日后有人想要打定康县的注意,也得掂量一下有没有与白杆军一战的实力。
就这样平安的过去了几月,这几月的时日里还是不断的有消息传来,叛军又抢劫了什么地方,不过再也没有叛军来骚扰巴陵郡。
巴陵郡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百姓们上街的、游玩的游玩已经渐渐的将战乱淡出了心中。
定康县的村民从始至终就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对他们来说生活在定康县很安全。
这日,薛蘅在洗月观中看着景侍卫现场为她制作烤全羊。
璎珞进来禀告,“道长,席夫人前来拜访。”
“就只有席夫人,没有席瑞吗?”薛蘅疑惑的收回了目光。
前面那段时日里因为叛军的关系,席瑞的罐头生意定然不好做,在叛军被击杀了之后她想了解这方面的情况,因此给席瑞写了信,如今车薇却亲自来了。
“是”璎珞顿了顿继续说:“不过席夫人脸上的表情有些焦急,好像有什么急事要与道长商量。”
“那就请她请来吧!”
薛蘅在偏殿里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车微,近一年未见,车薇的明亮的眼睛下已经有了小小的眼袋,给人的感觉这一年的时日里过得应当不怎么的顺利。
“席夫人许久不见过得可好。”薛蘅客套着。
车薇拧着衣袖:“道长,请你救救席瑞吧!席瑞被您的外祖父六安王被抓走了。”
“啊?还有这事。”薛蘅几乎每日会和薛家大宅飞鸽传书,还从未听六安王出任何情况,“你先坐下来将此事仔细说对贫道听听。”
车薇坐在薛蘅的一旁:“在几个月之前,有叛军前来卖药并且是店铺里全部的药材,大主顾上门瑞哥哥心里自然高兴,好景不长,叛军竟然不准备给钱,倘若小数目还可以接受,全部的药材可价值不菲,瑞哥哥当然不会同意了,于是派人与叛军打起来。”
薛蘅摇了摇头,席瑞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叛军当前大家族都关门闭户了,他怎么还敢开门做生意。薛蘅再次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从脑海中抛了出去,这就是受害者有罪论,她这样想别人,下次她遭了别人的道,别人也会觉得她是个傻子。
车薇继续:“当时有巡逻的官兵赶到,叛军不敌就撤退了,谁知道叛军怀恨在心,一个月前用计谋将瑞哥哥掳走了,还让我运出药铺的所有药材,罐头作坊里的所有罐头去到六安国交给六安王。我已经将所有的物什按照要求全部交给六安王了,可他们还是没有放人。”
薛蘅摩挲着下巴,自从战乱开始她家的那些长辈个个让她看不懂,她也不确定六安王在权势面前还认她这个外孙女吗?
“贫道会写信去问问六安王此事里还没有有别的误会,但不保证会将席瑞救出来。”
“多谢道长,道长能帮忙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车薇松了一口气,不过她的脸上还有些愤恨的表情。
薛蘅有些诧异,车薇竟然这般就答应了,也没求着她多想想办法将席瑞救出来,这与印象中的车薇有一定的区别。
“若是席公子回不来了,席夫人你会有打算?”
“那我就杀了那个小贱人。”车薇重重的拍了下桌案表达心里的愤怒。
“小贱人?”薛蘅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快将小贱人带来给贫道看看。”
“就在外面等着,道长可以亲眼看看。”
“可以。”
薛蘅和车薇一块儿去到院中,院子的中间站着一位少女被五花大绑,还有两个女子在两旁分别押着。
少女瓜子脸皮肤白皙杏仁眼,楚楚可怜的类型。
薛蘅走到少女的面前,伸出食指挑起少女的下巴,“啧啧!真是令人心疼长相。”
少女倔强的将头扭向一旁。
薛蘅又回过头:“说吧席夫人,她怎么得罪你了。”
车薇跺了跺脚:“是她将瑞哥哥骗走了,否则瑞哥哥也不会被叛军给抓走。”
“看来是想当英雄却成为困兽的故事了。”薛蘅对眼前这个少女心生好感,谁说女子不如男。这般瘦弱却能帮助叛军将席瑞骗过去,她的力量抵得过十个壮汉,她喜欢她。
“席夫人,大家各为其主罢了其实并没有什么对错,不如将她交给贫道吧!”
车薇点点头,这个少女对她来说没用,他曾经用少女威胁了叛军放人,但没有人理会她,想必是外面随便找的一位女子罢了,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处。
少女看着薛蘅苦苦哀求,“道长,民女跟叛军没有任何的联系,民女真的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和席公子相识,而且民女也没想过席公子会出来找我,然后因此落入了敌军的手中,这一切是误会。”
薛蘅不想听这姑娘多说,挥挥手便让禁步将姑娘关起来。
而后她回到屋中便给六安王写了一份求情信,在信中写了席瑞算是她的熟人,并且还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若是席瑞只是无足轻重的一个小卒,不如将席瑞放了。
写好了信件,薛蘅便吩咐下人送了出去。
薛蘅又回到了偏殿:“席夫人,祖父写信让贫道前往容郡小聚,贫道准备明日启程,你呢?”
“我随道长一块去前去容郡。”
翌日。
薛蘅和车薇并排骑着马,看着沿途在地中忙绿抢收的农人,如今天气阴沉仿佛有大雨要降临了,再不快点将粮食收了,等着大雨落下来损失就大了。
“我记得去年大概便是这个时候,第一次传来了叛军进入益州的消息。”
车薇的满脑子是席瑞如今的安危如何,强打着精神聊天,“刚开始以为冀州侯的军队不过是在以卵击石!这不过短短一年的时日,叛军已经占领了衮州,还有南方二十三个诸侯国,投靠叛军的诸侯国便有八个之多,想必叛军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或许这天快变了。”
离石县外面的叛军被击杀之后的半年,巴陵郡再次热闹了起来,这次薛蘅和车薇选择了从巴陵郡的城中穿过,看看热闹的景象。
车薇看着熟悉的景象却已经物是人非,“小蝶就是瑞哥哥在这条街上救下的,没想到这竟然是银笔书生安排的陷阱,将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
“银笔书生?”薛蘅还记得当初在十八莲花洞逃跑的人也叫做银笔书生,“你仔细说说当日发生的事情。”
车薇回忆了片刻:“那一日小蝶在街上被银笔书生殴打,瑞哥哥看不下去就和银笔书生动手将小蝶给救下,然后带回了府里安顿了下来,过了一段时日小蝶开始心绪不宁,有次竟然还掉在水井中了。
瑞哥哥担心小蝶不过怕我误会,便让我就让多多关心小蝶,有天晚上小蝶私下外出,我就告诉了瑞哥哥,瑞哥哥因此带人跟了出去。第二日小蝶就送了一封信回来,那便是问我们要钱要药并且送到六安国去,落款便是银笔书生。”
“那小蝶呢?薛蘅继续追问:“银笔书生最后没有来接小蝶回去?”
车薇摇了摇头:“小蝶说银笔书生是他们几月前在路边救下的人,因为银笔书生文武双全,她爹娘就想将银笔书生留下当上门女婿。
但银笔书生随后就暴露了本性,时常殴打他们一家人,正巧在一次殴打中小蝶被瑞哥哥救下来了。
她心绪不宁也是因为银笔书生告诉她,她父母生病了,她是回去探望父母的,根本就不是他们一块设下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