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蘅不知道韦颦颦哪里来的勇气在她的面前这样嚣张!
再次坐了下来沏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悠然额说道:
“原来还有这样的后续!柳家就给长公主、太子妃和宫外的几位郡主送了布匹,石小姐送你的那一匹应当是太子妃赏给自家妹妹的吧!
这可是太子妃赏赐下来的布匹,韦小姐下次穿着太子妃赏赐的布料再去柳家绣坊,一定不会再被人驳了颜面。”
薛蘅拿着茶盖波动着手里的茶杯,等着韦颦颦的下文!
却见韦颦颦忽然间变身嘤嘤怪:“我知道汉寿乡君出身高看不上我父亲是皇商,但我父亲管理的是官家酒坊,并不是那些低微的市井商人。”
薛蘅不解韦颦颦为何突然改变的态度,不过韦大人管理官家酒坊只是他的副业,正业是以权谋私发展自己的产业,这一点大家都知道,韦颦颦露出可怜的样子给谁看呢!
薛蘅说道:“韦小姐心思真是细腻,虽然外界传言说韦大人仗着掌握了官家酒坊就欺压其他的商贩,但我可从未相信过。
也不知道是我哪句话让韦小姐误会了,还惹出了韦小姐的眼泪,韦小姐说出来,我好好与你解释一番。”
“韦颦颦,你还是花季少女,一天到晚的不要这样多愁善良。”韦不染的声音,忽然间在门口响起。
韦不染身后还有陈旬,刘琦,梁昭。
薛蘅回头瞧了他们几人便明白了韦颦颦为何会忽然间态度大变,原来是为了博取同情啊!
可如今的陈旬等人都是戴罪之身,他们来此的目的是找韦不染了解情况,没空欣赏美人垂泪的凄美画面。
过了片刻韦颦颦见大家都无动于衷,没有配合她的表演,不免有些尴尬。
薛蘅听说天子在下令放他们出来的时候,还象征性的打了他们几板子,薛蘅有意无意的朝着他们几人的屁股飘去。
陈旬和梁昭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假装没有看见薛蘅的目光。
只有刘琦感觉浑身的不自然,他觉得薛蘅的目光是在嘲笑他的落魄。
刘琦轻咳两声道:“汉寿乡君,非礼勿视。”
薛蘅掩袖笑了笑,方才三人都挨了板子就只有刘琦一人觉得此事很驳面子,从这也能看出刘琦的心胸是最狭隘的一人。
再说了她才没有心思在乎刘琦的处境的如何,这人也真是自作多情。
她说道:“非礼勿视?莫非世子有何见不得人的地方?”
陈旬和薛蘅第一次见面,便是从刘琦手中救下薛蘅。
他不明白聪慧漂亮的薛蘅,刘琦为何就这样不待见她!
眼见着就要吵起来了,轻声提醒道:“世子,别忘了咱们前来的目的。”
韦颦颦本想顺着刘琦嘲讽薛蘅几句,来反击方才她的咄咄逼人。
但听见陈旬为薛蘅说话,便也将话吞了下去。
陈旬可是长安城中出了名的翩翩公子,在身穿甲胄的刘琦和梁昭中间,显得温润如玉。
刘琦以前只觉得薛蘅木讷无趣,如今才发现薛蘅的本性是有多么的没脸没皮,难怪薛琴以前会在薛家受这样多苦。
想到此处,刘琦又不免后悔最近对薛琴的忽视了。
此刻是要谈正事了,韦不染让丫鬟将韦颦颦请到了偏院去,便让陈旬等人入座。
着丫鬟沏来了上好的茶叶,才说道:“薛妹妹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们就直说吧!”
梁昭看向薛蘅,虽然有些事情薛御史已经提前详细的告诉他了,但还是得当着众人的面再问一次。
“我想再了解一些关于薛御史遇刺之事。”
薛蘅扬唇道:“其实影卫在看见韦太尉已经死后,就已经没有心思恋战了,一心只想逃离。
所以也看不出他的武功高低,是不是渤海第一影卫还需要廷尉的人来调查。”
说完之后薛蘅又看向陈旬,继续道:“陈大人得好好查查自己手下的人,他们做起事情来可有一些马虎。”
刘琦颔首道:“乡君说的是,负责国宴一切物什采办的人都是已经入了大狱,制作桌案的木匠都已经被关押了起来,相信不久就能知道是谁在桌案下冒充影卫留下字迹。”
刘琦把脸拉得跟马一样长,“汉寿乡君你一个深闺女子知道些什么事情,在这儿瞎说什么呢!陈大人掌管皇室的财物等各项支出还有山海池泽之税以及斡官、盐官、铁官,哪有空亲自去安排国宴的事物?这事的责任并不再他的身上。”
薛蘅瞪了刘琦一眼不再理会他,又看向了梁昭。
梁昭当了薛蘅几年的护卫,自然明白薛蘅的意思,目光落在刘琦的身上,命令的口吻说道:“我们要谈重要的事情,以防有人偷听,你去将门守着。”
刘琦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可是堂堂的世子。
梁昭只是个薛御史的走狗竟然都敢命令他了。
而陈旬、韦不染似乎都在看着乐子,一点也没帮他说话的意思。
韦不染见刘琦坐在那儿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心中就有些烦闷了,提点道:“刘世子看看你身上的甲胄,再看看梁校尉身上的银甲。”
言外之意便是,你现在只是个普通的黑骑军士,可不是世子。
刘琦放在桌下的拳头已经紧紧的握住,手臂上的青筋崩现了出来。
他将这一刻的耻辱记在心头,片刻后挤出个阴厉的笑容,温煦的说道:“是,校尉,小的会守在外面,不会让任何人进来,你们尽快谈事。”
等着刘琦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外,薛蘅才盯着刘琦说道:“后宫六司应当都属于中尚署吧!国宴的时候我留意了珍妃的戒指。
她的戒指看起来有些不妥,陈大人你真的得好好管理你的手下了。”
陈旬统管整个少府,负责后妃首饰的司宝司的司珍想见他一面都没资格,他哪里会知道这些事情。
而且就算了出事情被揭发,这事还没到中尚属就解决了,更不会拿不到他跟前来。
不过薛蘅一脸认真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幼时养的松鼠,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不必与一个女子计较。
看着窗外在寒风中依然提拔着身姿的松柏,悠然开口道:“近来我也有些失职了,等我回去之后定会好好责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