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大昭攻打渤海国。
弱小的渤海国不敌大昭,上书求和却被为了立功的韦太尉给隐瞒了下来,而后大举进攻渤海国,纵容手下在渤海国杀烧抢掠。
待到攻入渤海皇宫后,韦太尉带着手下更是大肆屠杀,车裂了皇室所有男丁,掳走了后妃公主,这就是渤海影卫要不惜一切代价刺杀韦太尉的原因。
这事终归因为韦太尉而起,他才是罪魁祸首所以因为要韦太尉的死将此事划上一个句号。
渤海影卫得知韦太尉是在国宴上被毒死了,既然不是他们影卫做的,那就定是他们自相残杀了。
想到大昭的内部内斗如此严重,堂堂太尉都能在天子的眼皮下被毒死,必然在不久之后便会应了渤海王对大昭说出的箴言。
他自知难逃活命了,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在审讯室肆虐的笑声仿佛是他身前的最后一次放纵了。
廷尉平在审问完了影卫后便将案情上报告给了廷尉。
廷尉大人本来满心希望韦太尉就是被影卫给毒死的,这样他们就能够结案了,不用再费神追查凶手。
得到的结果却是影卫他根本没有进过皇宫,若是他能够进到皇宫在御食中下毒,他自然是会毒杀天子。
而且通过比对韦太尉桌案下的字也不是他写的,这是有人栽赃嫁祸。
廷尉不敢拖延又赶紧上报告给了天子,天子沉吟了一会便下令将关押在牢中的刘琦和梁昭放了出来。
他们的职责是保护韦太尉不被影卫所杀,如今已证明了凶手另有他人。
他们自然是无罪的,不过依然下令让他们协助调查找出真凶。
太尉府
韦家的老太爷和老太君早就与世长辞,如今韦家的长辈只有与韦不染、韦庄关系不睦的叔叔们。
韦家长辈收了韦太尉过世的消息,先是赶紧派下人上门拜访探明虚实。
得知了消息的属实,再是马不停蹄的亲自上门看望。
韦不染虽然将太尉府处理的井井有条,太尉府没有因为太尉的突然过世而出乱子。
不过家中长辈在给太尉上过香之后,便就提出要帮他们打理家业。
韦不染终究是个女人而且还已经嫁人,实在有些无力招架,宫中的皇后便派了一位老嬷嬷来韦家镇场子。
同时韦不染也亲自登门到了薛御史府,向薛御史提出了让他出手相助。
薛御史并不担心韦不染等人敢过河拆桥,便也点头同意了下来。
于是派人在背后给韦家叔叔们使了些绊子,暂时将他们牵扯住了,还让薛蘅多去韦府坐坐,去陪陪韦不染。
韦不染和韦庄正在前厅招待来太尉府上香的客人。
薛蘅则在后院和跟韦不染的族妹韦颦颦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
韦老太爷一共生了三子两女,长子韦太尉和长女皇后是第一任夫人所生。
第一任夫人在生下皇后不久之后便撒手人寰,韦老太爷三年后又娶了自己表妹做继室,剩下的二子一女都是由继室所生。
韦颦颦是韦不染二叔的女儿。
韦二叔通过韦家的权势,在少府领了个虚职,一直做着皇室的生意,虽然官职不大但是赚取银子容易。
前几日韦二叔自告奋勇的前来帮助韦庄和韦不染整理韦太尉留下的产业,推荐自己儿子可以去军中担任要职,希望韦不染将这话转告给皇后。
还说虽然韦太尉去世了,但他定能像韦太尉在时,撑起整个韦家。
不过都被韦不染给搪塞了过去。
昨日韦二叔的生意便出了岔子,先是酒楼有人闹事,说他们卖假酒,而后供给后宫的胭脂水粉也出现了问题,少府的人前来问责。
虽然不知道供给后宫的物什出了什么问题,但在酒楼搞事的人都是薛御史的幕僚。
薛蘅和韦颦颦也在各种场合见过,不过面对面坐下来还是第一次。
都说女要俏一身孝,今日韦颦颦穿着一身半旧的白衣,头上戴着纯银雕花镂空发钗,看起来既楚楚可怜,又高贵典雅,翘着兰花端着茶杯细细品着茶。
“我去前厅看看韦姐姐是否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韦小姐就安心在这儿品茶吧!”薛蘅说完便站了起来。
韦颦颦放下茶杯,“说来也惭愧,我身为太尉的自家侄女在这儿吃茶,却要薛小姐去帮助处理大伯的身后事。”
薛蘅莞尔一笑道:“无妨,我不过是来陪伴韦姐姐的,韦姐姐向来精明能干,不需要其他人帮忙。
韦小姐也不必为帮不上忙而惭愧,听说韦大人的生意可出了一些问题。”
韦颦颦呵呵道:“的确比不上的薛家生意红红火火,听说薛家制陶坊出产的水泥供不应求,现在都炒到了天价。”
薛蘅解释:“商人们运到外地去,价格是会昂贵一些,不过薛家出手的价格可是一直没长过,若是量大还会适当的便宜一些。
其实我们家也没怎么管过那水泥作坊,都是请人在打理,最多就是我父母慧眼识人,才能找到那些优秀的制陶师傅研制独一份的水泥来。”
韦颦颦来韦府是想到前厅结识那些大官家的少爷的,被韦不染打发到后院来本就不满,还要遇见个说话夹枪带棒的薛蘅,她也不是个好相与,当即言语里也讽刺了起来:
“难怪汉寿乡君每次出现身上的首饰都不戴重复的,外面传的白玉为堂金作马,珍珠如土金如铁果真不假。”
薛蘅也不甘示弱的回道:“韦小姐真是个才女,说出来的话都这样文绉绉的。
我忽然想起来上次遇见韦小姐跟石丞相的小孙女去柳家绣坊。
见韦小姐看上了一匹布料,但绣坊却不肯卖给韦小姐,听说是那布料数量稀少,都是给绣坊老主顾留下的。
正巧那最后一匹布料,柳家已经派人送给了我娘,现在正被我娘压箱底!你我都知道布料放旧就不好看了,真是暴殄天物,有人想要都要不得呢!”
韦颦颦面色僵硬了一下,而后又强挤出一个笑容,“不就是一匹花软缎,也没有汉寿乡君说的那般珍贵吧!石小姐不久后也得到了一匹,见我喜欢便送给了我,但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也就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