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蘅试了几次对于火铳的威力很满意,不过上弹药的时候却有些尴尬。
需要先将火药装入枪管里,然后还要用一根特制的棍子搓几下才算装填完成。
这个速度确实有点太慢了,换一种说法便是只有一次机会,一击没中便只有听天由命了。
不过这在景侍卫等人看来并不算是问题,他们平日里用的是弩和弓箭,同样存在着换箭的空挡,并且精准度还有威力完全不能与火铳相比。
再者他们的武义高强,火铳的存在对于他们是锦上添花。
最完满一点还是火铳便于携带和容易隐藏,如今还有一个好处便是除了薛家的人,还没有人认识火铳,就这般拿着在大街上行走也无人知晓是何物,缺陷便是火铳的威力虽然是很大,如今没有人认识便没有威慑里,即使用火铳对着别的脑门,依然没有什么威慑力。
与弓箭或是弩相比还是有一个缺点,便是火铳在开枪的时候声音太大了,倘若是在寂静的夜晚里,定然是方圆几里都能听见声响,很容易暴露了行踪。
并且想要用火铳偷袭是没有可能。
薛蘅倒是知晓还有一种消音枪,不过这在火器刚起步的大昭定然是不可能实现。
暗杀一事对于她来说也用不上,十几年的时光里还她从来没有吩咐侍卫去暗杀过谁。
跟着薛蘅的侍卫也因此安全了不少,他们曾经跟着教头学过暗杀技艺都快忘的差不多了。
“道长,若是以后遇见上次神鱼那样事件,用这火铳挺能唬人的。”景侍卫方才在山间寻找了一刻钟,依然没有发现动物出没。
便只能对着一颗树开抢试了试威力,一颗碗口粗的树直接懒腰断了,他能够想象倘若是打在活物的身上,世上最高明的医者恐怕也回天乏术了。
不过火铳的威力与它的声音是成正比,他是像平日射箭那般将火铳放在了眼前瞄准,那巨响便直接是在他的耳朵边上炸响,此刻耳朵还在嗡嗡的作响,也不知日后听力会不会收到影响。
“小心使用不要用坏了。”薛蘅叮嘱。
薛丞相为了研制火铳可是给匠人们开了高薪,三两银子到五两银子工钱的匠人便有十来个,还有从域外二十两银子挖来知名兵器匠人,这些人共同研制才有了如今的火铳。
能做出来实在是不易,基本上已经与后世的鸟枪相似了,并且日后还会不断的改良,总有一日会能提升换弹药的速度。
“道长放心,属下定然会好好的使用火铳,用它来保护道长的安危。”景侍卫的心里想着,
这个火铳又是铜又是铁,肯定没这样容易用坏,他们能够用上的机会也很少。
“等回到了定康县,你先找一个隐秘的地方将火铳练熟,然后选七个信得过的人,贫道想要组建一组火枪手。”
在薛蘅百人侍卫中,其中还有一队弓弩手,平日和普通侍卫一样保护她的安全,只有在练习的时候他们才会去到空旷之处。
她曾经以为能使用弓弩就能成为弓弩手,直到挑选侍卫的时候询问了才知道,一个合格的弓弩手需要训练几年时日,打猎使用的小弓并不是他们弓弩手主要使用的武器。
弓弩手真正练习的是长弓、笨重的连弩,这些不仅威力大并且射程也远,在大昭弓弩手相当与后世的特种兵。
弓弩手的挑选也很严格,在大昭大部分男子身高都在一米六到一米七之间,而弓弩手的身高需要的是一米五往上,而且双臂展开要高过身长。
最精锐的弓弩手队伍的弓弩手,全是从小开始训练的,因为长期的使用弓弩,他们的手指全都变形了。
薛蘅往日在训练府兵的时候,对于弓弩手的花费最大,如今有了火铳倒是可以减少一些弓弩手的数量了。
虽然火铳训练花费火药等物也不输给弓弩手,但是火抢手的训练周期短,对于习武的侍卫来说很容易上手。
有了弓弩手和火抢手,再将汉寿乡的乡君府围墙给加高,倘或汉寿乡的村民发生了暴动,她退回到乡君府中也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并且世上也没有不怕时死的人,在面对威力巨大无比的火铳时,定然没有村民敢冲在最前面送死。
……
试了火铳的威力薛蘅再次启程,在马车里小憩了一会便到了巴陵郡。
从汉寿乡修出来的水泥路已经到了巴陵郡与容郡的交界处,正好就在交界线的戛然而止。
今日巴陵郡郡太守家中的少年也和友人来到交界处,观看水泥路的竣工仪式,当然还有不少的村民在这个地方围观,有了水泥地方便了他们的出行,日后定然也能省下时辰多卖一点货物。
这条路的修建郡太守的家族郝家也是捐赠了钱财,所以郝家的功德碑便立在了的容郡和巴陵郡的交界处。
原本功德碑是修路的工人负责制作,但制作的功德碑却被郝家嫌弃不够大气。
于是郝家便自个打造了一个功德碑,上面不仅仅写了郝太守的生平,还将郝太守的三个儿子二个女儿,四个孙子,三个外孙轮流拉出来夸了一遍,不仅如此功德碑的旁边还修了一个凉亭供过往的人休息。
路人闲暇在了这儿,识字的人定然会去看看功德碑刻的内容,也算是想的周到了。
负责这条水泥路的三个管事,便在竣工之后到巴陵郡摆下了酒席,宴请那些为这条水泥路出过力的大户。
水泥路的总负责人薛管事去到各家宴请当家人之时,因为众人都认为这条水泥路对连同巴陵郡各地意义重大,所以一致决定在巴陵郡城外的空地上办下流水席。
流水席需要花费的钱财那就多了,村民人人都可以参加。
真是情况也亦是如此,免费的膳食不用白不用,虽然提前已经准备了很多的位置,后来依然是座无虚席,还有不少的村民没有位置,只能端着碗找块石头坐着吃饭。
虽然参加的人很多,不过普通村民吃的自然也是一般,各家合力平摊费用,每户也不用吝啬那一点银子,这一日的流水席办下来在百姓中可以流传许久也是一段佳话。
薛蘅并没有去流水席上凑热闹,而是径直回到了定康县。
倘若她去了定然少不了对她的奉承,岂不是抢了那些为这条路出过的人风头了。
……
回到定康县后薛蘅没做停留,又直接去了汉寿乡。
景侍卫也没有闲着选出了他认为忠诚,并且在单打独斗方面弱一些的七人练习火铳的使用。
薛蘅也希望她的火枪手在将来也能发挥用处,所以将汉寿乡的山顶交给了景侍卫,并且不允许任何人去到山顶上看热闹,便能保证暂时不会将火铳这个秘密武器的消息泄露了出去。
而原本住在山顶上的木匠王氏兄弟,便搬到了汉寿乡公府暂住。
从西青引来的欸麻也到了收获的时机,王氏兄弟当初献上纺麻机也该大量使用了。
王氏兄弟在山顶无聊之时,也早就做出了两个纺麻机的成品,等着这一日的到来。
薛蘅到了汉寿乡便组织了一些妇人,又将王氏兄弟二人传来了,一同到了纺麻机的屋子里。
两台已经停放了多日的纺麻机,如今终于是派上了用场。
兄弟二人心里也高兴展示自己的杰作,笑着为周围的人介绍:“欸麻的加工与亚麻等物的步骤一模一样,经过多重步骤得到欸麻的纤维之后便可以使用这台纺麻机,纺织麻布了。”
为了能真切的看见这台纺麻机的工作效率,薛蘅吩咐从定康县买了辆车麻纤维,找了两个手脚麻利勤快的妇人用手搓麻,而王氏兄弟便在一旁用纺麻车纺麻。
搓麻并没有看头,就是将麻纤维给搓实了。
所以薛蘅来到王氏兄弟身边,看着王小虎左手拿着一团麻纤维往纺麻车里面塞,而纺麻车还需要用手去摇。
王氏兄弟以前替人打造纺麻车的时候,也给人做过演示,对于制作过程是一清二楚,机器也使用的很熟练了,所以纺起来十分轻松,比用手搓麻的两个妇人快了不少。
薛蘅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纺麻车当真是不错,这些日子再多打造几台吧!贫道准备在七日之内就将所以欸麻给纺出来,你们算算需要打造多少台纺麻车,这些时日便可以抓紧制造了。”
她得尽快将欸麻加工成麻布卖出去,定康县的村民都等着呢!至于纺麻车在这次使用之后,她也是准备将它们给卖出去,无论如何都不会亏本,倘若成本能够控制好卖出还能赚上一笔。
王大虎知晓当初种了多少欸麻在地里,能够收获多少最后得到多少麻纤维他心中也有数,按照作坊的上工时辰计算了需要多少人,才能在七日之类将所有的麻纤维给纺出来。
需要多少人,那就需要多少台机器。
王大虎思索了一会道:“若是日夜不停的使用纺麻车,需要二十人才能在七日之类将所以麻纤维纺成麻线。在下和舍弟两日合力也得需要一日才能打造出一台机器。”
洗月道长人挺好的,就是将他们当做无中生有的神仙了。
纺麻车的制作也不是一件易事,怎么可能说完要多少便能马上制造出来投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