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眉头皱得更紧。
叶藏:“你听我的,肯定是这个矛盾,配偶之间呢……”
靳北打断他:“我们离婚了。他先提的。”
叶藏顿时卡壳,呆楞半晌,想起来他约江向笛的那天、男生眉目秀丽却锋芒毕露的样子,喃喃道:“这兄弟还挺牛……”
靳北没听见,他垂着头,在想替身的事。
如果解释清楚,江向笛会不会就愿意对他笑、对他像以往那样了?
靳北头一次退让了一步:“我找机会去解释清楚。”
“晚了我的哥,他都把你甩了,”叶藏说,“算了,有空出来喝酒,感情啊,没有喝一场解决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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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
江向笛来到办公室,发现桌上放了一本典藏版画集。
旁边的女同事说:“赵组长送你的。”
江向笛惊讶地挑了挑眉,伸手翻开了画集,印刷质量很好,上面都是一些有名的画家大师画作的图片。
他其实不太喜欢艺术这样的呈现方式,太过粗浅,看不出来画的好坏。显然赵心言是外行人,所以对此并不了解。
江向笛便去办公室找赵心言:“送我这个gān什么?”
“你不是喜欢画吗?”赵心言的办公桌是独立的、并且比他们组员大一些,他说道,“你请我们喝奶茶,我还没有送点东西给你,作为庆贺的礼物。”
江向笛摊了摊手:“我可没听说,职场上有这种必要。”
他不太喜欢欠人情,并且无功不受禄,贸然收到礼物,所以想问清楚。
“收着吧,买都买了。”赵心言起身去拉开了窗帘,让阳光透进来。
夏日清晨的日光已经足够耀眼,将办公室都照的通亮。
江向笛说:“那好吧,那就谢谢你的礼物。”
他转身要走,赵心言叫住他:“等一下。”
“今天是有杂志调研活动吗?”江向笛问道。
“哪有这么多工作。”赵心言说,“美协的曹先生又打我电话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看不出来什么绘画天赋的,但是人家专业的,这么坚持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江向笛点了点头。
曹青山热爱这份事业他也是知道的,而且作为艺术家,他们注重传承。
江向笛无奈道:“别把我想的太厉害,我其实,对提笔作画这件事很没有信心,将来也不会走的长远。”
“你觉得我们杂志能走的多长远?去年咱私底下就传出来要倒闭的消息,”赵心言比他在商业上有更敏锐的嗅觉,叹气道,“你看看前两期销量,糟糕透了,主编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呢。”
江向笛忍不住勾唇道:“希望这一期能有个好点的反响。”
他的笑容很明朗,眉眼弯弯,茶色的眼睛像是有光,他说:“那我联系曹先生去美协,可以算作出差调研吗,我不能再请假了。”
赵心言被他的笑容一晃,怔愣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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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靳北在跟靳伟城打电话。
靳伟城双手jiāo叉放在胸前,看着手里的电子计划书,说道:“两周后的金银花画展招标,按照你们最初的计划预算,拿下来的可能性竟然只有百分之二十。”
靳北道:“预算后期我会再提上去,成功率也会上升。”
靳伟城摇头说:“但是你必须考虑成本和利润,你需要为公司上上下下吃饭的员工负责。”
靳北皱了皱眉:“企业文化的宣传和口碑,艺术家的能量更多是在上流人物,如果能获得那些前辈的青睐,集团和家族无疑都会得到好处。”
靳伟城沉默了片刻:“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说的没错,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公司参与S城本地文化的程度一直不高,靳北最开始的重心并不在这上面,因为利润不高,但真正的回报是隐形的。
靳北道:“我会再去征求其他股东的意见。”
下午的时候,靳北约了时间,去了S城美协。
企业和官方协会之间没有高下,但靳氏集团在S城太出名了,对方负责人非常热情,亲自过来迎接靳北,知道目的后,便道:“金银花画展我们会邀请几位重量级的前辈、以及还有许多新鲜血液的加入。”
他们去了二楼的藏画大厅,靳北刚进门,就看到前面的拐角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向笛站在背光处,看不清神色,身形修长,手里捏着笔,脖子上似乎还挂着相机。
靳北说:“那是谁?”
负责人领着他过去:“那是我们的美协成员,曹青山,还有一位年轻的先生。”
刚巧碰上江向笛被曹青山拉过来观摩协会大厅。
藏画大厅设计巧妙,画墙重叠,有些事临摹画,有些是真迹,但毕竟不是藏画馆,很多大师的藏品并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