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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娇妻憨儿

  苍狼走向后殿,也许那里总有一些慰藉。

  小兔妖僵硬的看向来人,苍狼高大的身躯,带刀疤的脸庞让她觉得既英气又害怕。

  “狼主~”她小声的开口,换来的是那人毫无表情的一瞪。

  小兔妖不敢再说话,紧张的抱住自己,她身着薄纱如待放的花蕊。

  “兔妖?”苍狼开口沉稳。

  “大王怜我~”小兔妖睁着水灵灵的,扑朔的大眼睛答道,却是答非所问。

  苍狼不耐烦的四下扫了一下,确认的却只有她一个后,垮下了脸。

  “只有一个怎么吃的饱……”边说便开始解开衣带。

  小兔妖很纯洁的看着他的动作,脸慢慢变红。

  古铜色的肌肤健康而有光泽,匀称的肌肉一看就不文弱,就连刀疤脸都显得别样的英气。

  小兔妖一边遐想,一边心跳的惴惴。

  苍狼却没有什么雅致好好对她,一番疾风骤雨的浪潮打过,他长舒一口气。

  苍狼捏住小兔妖的下巴,竭力想从她的脸上找寻些熟悉的感觉。

  上上下下的扫视,眉眼神态一点都不像过去那个人,无趣……

  既然无趣便没有留着的理由,苍狼手一张开,便有一把古朴的匕首飞入手中。

  小兔妖难以置信的表情定格在苍狼挥手的那一刻。

  一颗纯白内丹从小兔妖身体缓缓飞出,滴溜溜的在空中打着转。

  苍狼一把抓过扔进嘴里,便跟嚼着糖豆子一般咯嘣做响。

  他从小兔妖身上起来,吩咐了外面婢女收拾后,便步行走出了破云殿。

  此时还是子夜,苍狼踏步走在软软的落叶之上,耳边偶尔有鸱鸮的咕咕叫。

  这里有一堆小土堆,是苍狼为云霓做的衣冠冢。

  土堆上已经冒了几点新绿,苍狼阴沉着脸久久不语。他来这是想看看她,但是到了这,也发现自己根本骗不了自己。

  什么衣冠冢,只要他一日没找到她,这就一日是假的!

  寄托不了他的哀思,亦解不了他的烦闷,真就是真假就是假。想着想着,苍狼的心越加烦躁,抬手就是一串暴雷打过去,誓要将这衣冠冢毁了。

  “狼主!”身后是急促的步伐,那人的声音尖细急促。

  “阴士林,你来做什么?”苍狼依旧耷拉着脸,不过面对下属还是多少收了一点颓丧之气。

  “属下知道现在不应该来打扰狼主,但狼主这样颓丧也无法将云霓夫人唤回来,还望狼主保重身体!”阴士林面貌阴柔,身材瘦削。

  苍狼眼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但语气明显好了很多:“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苍狼说完也不管他的反应,仍旧转过身去看着黑黑的树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阴士林听着他的语气和缓了不少,便站起身来也不会去,而是大着胆子又继续说道:“狼主可知云山司命代代相传的观命镜?”

  苍狼负手而立,低沉厚重的声音:“有话直说。”

  阴士林抹了把汗,自家主人还真是性急,但知道苍狼脾气的他,知道这是风暴的前兆。

  阴士林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开口:“观命镜是仙界司命的法器,从中可以看到古往今来的世事变更。”

  “属下是想,那镜子既然能看世间事,那么是不是也能看特定人之事?比如说云霓夫人失踪那日?”阴士林胸有成竹的说出这番话,他知道云霓夫人一直是狼主心中的一个结。

  苍狼猛地转头看向阴士林,依旧是深沉的面无表情。

  阴士林不解的看向苍狼,却在下一秒被他掐住,猛地提起来。

  苍狼开口:“不要自以为是的揣摩我的心思,我不喜欢跟我耍心眼,肠子里拐十七八个弯的手下。”

  苍狼说完就松手,留下阴士林摔倒在落叶上惊恐的看着他。

  沉默片刻,阴士林默默起身向苍狼行礼:“属下逾矩了,还望狼主恕罪。”

  苍狼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去查查观命镜的事。”

  阴士林不解,但还是乖乖点头离去。

  苍狼看着瘦削的阴士林御风走了,举起自己的手仔细看着。

  这个阴士林才在他身边待了几天,就敢这样自以为是了?苍狼心中郁郁,想着便架风去往最近的牛家村。

  苍狼隐了自己的身形,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他不是来杀人的,只看看就好了。

  行走在村子的黄土路上,大半的房屋都是黑黢黢的,只有一两间房还燃着昏黄的灯光。

  四周寂寂,村里拴着的黄狗百无聊赖的嚎了一声,又懒懒的趴下睡了。

  苍狼没有迟疑的走向一间房,房里灯还亮着,他熟练的在纸糊的窗户上戳开一个洞,仔细的往里面瞧着。

  要是这是有其他魔族看见,非得惊讶得连下巴都掉到地上,堂堂的一方魔主,竟然偷窥凡人?还十分小心熟练的从窗户缝里看?

  屋内灯火如豆,婴儿的啼哭不断,一个面貌普通的农夫正抱着婴儿来回走动,哄着他不哭。

  床铺上是个平凡的农妇,面色苍白虚弱,正温柔的看着自家男人和孩子。

  “娃哭得厉害,来我抱吧。”农妇的声音有些干哑,但饱含温情。

  农夫原本低着头,听见自家婆娘的话抬头一看,她都嘴唇干裂了。

  农夫抱着孩子一边去拿茶壶倒水,一边指责道:“你说些啥,你这么累自己歇着唠,我给你倒点水喝喝。”

  “哎呀,别人都说你个男的抱孩子不合适,那是咱女人家该做的事!”农妇一边抱怨,却一边顺从的接过水来咕咚喝了。

  “说啥,别人说啥了?这是我的娃,我乐意让你歇着咋的啦?你别去管村头那些臭婆子的话,自己好好休息。”农夫瓮瓮的说出一番话,又拿手指去逗怀里的孩子。

  婴儿被父亲粗糙的手指逗的咯咯直笑,屋子里一瞬都是温馨的气氛。

  苍狼看见婴儿粉粉的笑脸,不断挥舞的藕节手臂,心中也泛起一丝柔情,脸上不自觉的温和下来。

  自从偶然路过这个村庄,他就发现了这对夫妻和他们的孩子。

  丈夫憨厚,妻子朴素,孩子可爱。

  苍狼不是喜欢浪费时间的人,但他常常隐身在他们门外,看着他们平凡而真实的生活。

  他看着男人细致温柔的哄孩子,就想到了魔主,他的父亲。

  小时候,母后还在的时候,他记得父亲也是这么温柔的,他陪着他一起读书,一起练功。就连被臣子强拉去处理政事,他也会温和的跟他解释,从不因为他是个小孩儿而敷衍。

  过去是多么美好,又是多么遥不可及,苍狼转身离开,微风打着旋从他身边飞过。

  肃然的刀疤脸上满是坚毅,苍狼眼中是嗜血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