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这就去拿。”
贤妃淡淡应了一声,越贵妃低头理了理袖口,也跟着进去了。
叶煊一出来乾元宫,就发现谢玉舒在等着他。
“玉舒。”叶煊喊了一声,快步走过去,还未说话,便被谢玉舒拉着袖子,“子煊,梅花烙借我一用。”
……
去演武场的路上,叶煊听完了谢玉舒的话,皱着眉不太同意,“庆州如今这般情况,父皇却让你孤身一人前去?岂不是让你送死?”
“我不是一人。”谢玉舒解释,“我只是先行,太医们随后就到。”
叶煊一把抓住他的手,神色严肃的看着他,“玉舒,我不问父皇派你去庆州gān什么,但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危险?”
“……”谢玉舒温和的笑了笑,宽慰他道,“蒋正将军和陈将军都在那里,哪来什么危险。”
“玉舒!”叶煊不相信他这轻描淡写的样子。
实在是皇帝这安排太过诡异,谢玉舒再有惊世之才,也不过十五六岁数,皇帝不想用朝中派系官员,大可从谢家年长的两位公子中挑选,怎么偏偏选了谢玉舒?
叶煊不觉得自己玩弄权术这么多久的父皇,会走一步无用的棋。
谢玉舒却摇了摇头,并不多说,只是笑着道,“今日我借殿下一匹马,也算是殿下同我一起去了,若事圆满,殿下也算立功,殿下不愿争权,倒不如用这功劳找陛下要一块封地,早早离了京都好。”
叶煊听他一口一个殿下,眉头渐渐皱起。
他还要说什么,那头早就得了消息的huáng维仁牵着装备好的白马慢悠悠走过来,左右看了两人一眼,问,“你们谁用马?”
谢玉舒立刻说,“我。”
叶煊却夺过缰绳,脸色冷硬极了,“梅花烙是我的马。”
“殿下不愿借我?”谢玉舒看他。
叶煊不为所动,“你不说,我便不借,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谢玉舒愣了下,笑了起来,眉眼中多了一些温度,就在叶煊以为他会说什么的时候,谢玉舒却突然飞身上马,猛地一扯缰绳。
梅花烙吃痛扬蹄,在谢玉舒的控制下,往前窜去。
猝不及防之下,叶煊也没能阻住。
“吁!”少年勒马急停,回过头来,脸上的笑温柔而坚定,眼尾的红痣如同傲雪红梅,艳艳夺目。
叶煊其实注意到,不过几日不见,谢玉舒就瘦了很多,脸颊两侧都消减了,曾经还带着稚气的少年仿佛一夜之中长大了,挺直的背脊也有了成人的模样。
“子煊,我会平安回来。”
少年的声音已经没有往日的喑哑,透出几分清润的音色。
叶煊定定看着他策马疾驰而去的背影,眼中的戾气与yīn沉渐渐汇聚在一处。
huáng维仁嗤笑了一声,“有什么用?有时间在这里用眼神杀人,你倒不如先保住你自己。”
“你放心吧,皇帝和谢相布了一个局,因为棋子不听话出了些偏差,谢玉舒去不过是挽救这一个偏差的。你不相信皇帝,难不成还不相信谢相?他不会害自己孩子的。”
叶煊心思微动,脑子里各种画面jiāo杂,出现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皇帝本来是打算用二皇子一命换庆州大换血吗?
庆州一伤,朝中权臣大半都得伤筋动骨一次,虽然到不了连根拔起的地步,但却可以有效的震慑并顺利将庆州的控制权重归囊中,收了庆州可以找借口补上几十年的税,因为战争拨出去的军费瞬间就得到了补充,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要担心行军打仗的耗费了。
而且庆州在西北那一块,离前线不算太远,征兵练兵其实很方便。
最关键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就算他再不喜欢二皇子,也不会有人想到他会这么做。
虎毒尚且不食子。
“chūn猎快到了吧?”huáng维仁看了看前方,意味不明的说了句,“七个月了。”
“什么?”叶煊扭过头,只看到huáng维仁揣着袖子走远的背影。
只到晚上回了洛华宫看到良妃的肚子,叶煊脸色变了几变,意识到huáng维仁说的是什么。
第40章
良妃这一胎怀的格外艰辛,一直有小产征兆,姜太医三天两头就要来看诊一次,不过庆州瘟疫爆发,太医院空了一半,姜太医医者仁心主动站出来要去,姜鹤拦都拦不住,也跟着去了。
太医院新派来给良妃看诊的是位年轻的太医,姓郑。
这位郑太医名声不显,但据叶煊观察对比,也问过泰安,发现这位郑太医的医术按太医院内算,该是中上水平,妇科方面勉勉qiángqiáng,但对各种草药了然于心。
比如那一日,叶煊路过凤仪宫门口,正巧撞见了出来透气的六公主叶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