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裴晟又是一番不动声色的敲打,几乎是没费什么波折的搞定了这件事。

  没办法,到底是一群十几岁的小孩,没见过这般场面,裴晟一件事一件事的安排下去,也没留给他们过多的思考时间。

  等到他们将昏迷的两位皇子都搬到chuáng上盖好被子,又把地面的血迹都收拾掩盖好,这群人稀里糊涂的成了帮凶,再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天快亮了,四皇子哼哼唧唧的醒了。

  外面热火朝天的gān着活,叶煊躺在chuáng上百无聊赖的闭目养神听着动静,计算着该什么时候醒。

  门从外面推开,进来的人脚步轻盈,声息微弱,带着一种独特的节奏。

  等人快到chuáng边,他猛地睁开眼一个翻身,果然把谢玉舒吓得倒退一步。

  谢玉舒有些意外的坐在他chuáng边,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听出来的。你多年习武,已经养成了习惯,步伐轻盈微弱,而且带着一种独特的节奏,就是这样。”

  叶煊说着手指在chuáng榻上模仿谢玉舒走路的节奏点了点。

  谢玉舒也跟着用手指模仿了一遍,语气迟疑,“我有这样?”

  “有啊。”叶煊抓住他的手指在掌心把玩,漫不经心的笑,带着点懒洋洋的感觉,“就像有些人走路拖沓,有些人步伐较快,有些人走着走着就跳起来了一样,每个人走路都有不同的节奏,只要有心听,就能分辨出来。”

  “不过我只能分辨出你的。”叶煊道。

  谢玉舒诧异,“泰安的呢?”

  叶煊撇嘴,枕着谢玉舒的手侧趴在chuáng上,抱怨道,“那家伙就是鬼,飞来飞去的,没有脚步声。”

  谢玉舒失笑,摸了摸他的头,夸赞道,“子煊真厉害。”

  正说着,某个鬼就推开了窗户,就着惨淡的月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谢玉舒被骤然吓了一跳。

  叶煊将他拉上chuáng,直接操起枕头就眼疾手快的砸了过去,被泰安反she性躲掉,枕头掉在草地上,支起窗户的木棍被小石头“哐”的砸下。

  “玉舒莫怕。”里头,他主子正在小声安慰谢三郎。

  谢三郎无奈的笑着,也没有反驳。

  泰安:“……”

  他抬头看着马上要西沉的月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夜风有点冷。

  裴晟演戏演累了,躲着那群gān活的人在角落加餐,听着动静寻出来,就见到泰安站在屋檐下仰头看天。

  裴晟也看天,啥也没看出来,于是屁颠屁颠凑过来,“诶,小太监,你看什么呢?咱们商量个事儿呗!”

  “……”泰安默默的低头看他。

  裴晟伸手想勾他的脖子,结果发现自己太矮了,踮着脚艰难的把着他的肩膀用力,想要将他扯下来,然后……泰安纹丝不动。

  裴晟:“……附耳。”

  泰安:“……”

  裴晟很想踹这木头太监一脚,但想起这太监那手易容的手法,顿时又压下了脾气,笑着打商量,“兄弟,你跟小爷我,小爷每个月给你开一锭huáng金的月钱啊!”

  泰安表情放空了一瞬:“……”

  不仅叶煊听到了裴晟来挖墙脚,谢玉舒也听见了,在他们这些习武之人耳里,一窗之隔普通人再怎么压低声音,那也完全不是秘密。

  叶煊和谢玉舒对视了一眼,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等着泰安的回答。

  泰安沉默着没有说话,反倒是裴晟不耐烦的咋舌,“你说话啊!你放心,我铁定不将这事跟叶煊说,我嘴严得很!”

  谢玉舒听着裴晟的自夸,差点没笑出声。

  叶煊故意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说了一句,“裴伴读,我在呢。”

  裴晟:“……”

  “好你个叶煊,你居然听小爷墙角!”翻车的裴小爷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掀开了窗,还威胁道,“听人墙角非君子所为,我一定要告诉你先生!”

  然后打眼往里一瞧,他家先生就躺在他chuáng上。

  裴晟脑子也空了一瞬:“……”

  谢玉舒笑了一声,温和的开口,“裴伴读,我也在呢。”

  叶煊点头应和,“裴伴读,我先生在呢。”

  裴晟:“……”

  他关了窗,转身仰头看着天边即将西沉的月亮,突然也觉得夜风有些冷。

  第32章

  三个主子全受伤了,又经过晚上惊险之事后,众人没有了玩闹的心思,几乎是用过了午膳,就收拾好东西准备打道回府。

  谢玉舒到底怕伯阳郡主担忧,不敢多呆,叶煊也gān脆将梅花烙从马厩里签了出来借给他用。

  “此马脚程快,全速驱赶不出半个时辰便可上山,且它好养活的紧,并不像其他马一样娇贵,想来寺庙不养马匹定没有好的草料,你带着它,随便喂些野草就可以了。”叶煊拍了拍白马的脖子,白马不情不愿的低头在谢玉舒掌心蹭了蹭,喷了个响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