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舒不免失笑,“这马有灵性。”
“所以你便骑着走吧。”叶煊向他眨了眨眼。
谢玉舒本来还是要拒绝,看着叶煊试探的神色,终究是点了头,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好。”
顿了片刻,有些惊讶的道,“子煊长高了?”
“是吗?”叶煊没什么感觉。
泰安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面无表情的垂眸立在叶煊身后。
四皇子和裴晟一行人也过来给谢玉舒送行,四皇子对自己摔下陷阱的说话半信半疑,但无奈所有人都统一口供,再加上裴晟和叶煊也是一脸伤痕(画的)的模样,他不得不信。
裴晟下的迷药扰乱了记忆,让他自己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怎么昏迷的,昏迷前又gān了什么,他也实在想不到有谁能有这么大的人脉力量,跟他身边的人都串通好了骗他,所图难道就是让他不明不白的挨一身伤睡一觉?
不可能。四皇子不相信有谁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做出这么大的动静。
况且这是在裴家的地盘,除了裴晟谁能在裴家眼皮子底下搞事?他跟裴晟无冤无仇,裴晟素来讲义气,听说因为没能及时救出他还发怒赐死了一批家丁,然后不顾身上有伤,亲自带人将他救了出来。
如此慡朗行事之人,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心机。
如此,四皇子只能自认倒霉。
而且比起追究这个,他认为借此机会跟谢玉舒、谢家搭上关系搭好线才最重要。
在众人面前,谢玉舒又变回他那个温和疏离的谢三郎,说话做事进退有度,谢绝了四皇子和裴晟的相送,独自驾马离开。
等人散了,裴晟凑过来拍了下叶煊的肩膀,“人都走了,还看呢?难道你是舍不得你的那匹汗血宝马?”
“草原马。”泰安在背后更正。
有一整个马场的裴晟笑得很不屑,“小爷连他什么时候出生的都看得出来,还能分辨不出汗血宝马和草原马?那匹马脖颈修长,体态纤细,哪里是膘肥体壮的草原马,分明就是出自大宛以速度著称的汗血宝马!”
泰安面无表情的坚定回,“草原马。”
“嘿!”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裴晟小脾气立刻就上来了。
“什么马都不重要,我们该回京了。”叶煊整了整袖子,转身往马厩走去,头也不回的道,“裴伴读,借你一匹马用。”
裴晟呲了呲牙,很是不满这个称呼,皇子伴读可不好做,皇子犯了错,先生可不敢打皇子,只能教训伴读以儆效尤。
“你叫谁伴读呢?小爷我同意了吗?想让我给你当牛做马?边儿去!”
叶煊随便找了一匹枣红马翻身上去,扯着缰绳将他驱赶出马厩,闻言看都没看他一眼,“你不想做便自己去找我父皇说,我没意见。”
裴晟一听又不满意了,站在马前叉着腰指着叶煊,“你这话什么意思?小爷我做你伴读你这么不乐意?嘿,我还就告诉你,你这伴读小爷我当定了!!!”
裴晟说到做到,当天还真跟着叶煊去国子监上课。
然后……一群没打招呼的问题学生被今日领着九皇子来国子监的皇帝逮了个正着。
全体罚跪,无人幸免,万籁寂静,别说跟着进来的一众官员不敢说话,就连九皇子玩九连环的动作都是一顿。
龙目一扫,皇帝眉头皱起,“煜儿,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禀、禀父皇,是儿臣不小心摔的。”四皇子有些怕皇帝,说话前还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哦?”皇帝声音听不出喜怒,转而看向叶煊,“煊儿,你来说,你脸上的伤也是摔的?”
叶煊点头又摇头,“煊儿当时摔昏了头,并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而且我与四哥不在一处,等睁开眼睛就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这话说的很诚恳,主动先jiāo代自己什么都不清楚,一番有理有据的说辞将自己摘了个gāngān净净,真是将无辜单纯表演的淋漓尽致,丝毫没有昨晚上半分yīn险欠打的样子。
裴晟叹为观止,终于心甘情愿的承认:跟这厮比,自己是多么的弱小又单纯,善良又纯洁啊。
“这可真是稀奇。”皇帝笑了一声,扫向有些懊恼的四皇子,“煜儿,你来给朕讲讲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四皇子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前将伴读们说的版本给皇帝讲了一遍。
裴晟在旁佐证,“是,去年山上野shòu袭人事件频发,山民猎户们上山安全得不到保证,小民祖父就买了那一片地,在那片林子里养了一些小动物,允许猎户们在里头设陷阱捕猎。”
“哦,此事裴太师有上过折子,朕有印象。裴太师年近古稀,还如此为国为民,主动替朕分忧,为朕的江山操心,当真令朕欣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