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如此,太子妃登上皇后之位一事依旧在朝中颇有非议,先皇后一死,先皇娶并不喜欢的李氏为后,未尝没有世家朝臣的bī迫,只是在其他贵女中,选择对自己最有力的,拉拢谢家作为自己势力,是最好的一个选择。
如此一来,先皇的做法就能理解了。
娶良妃、娶越贵妃,先后立七皇子、九皇子做靶子,在皇子竞相成年之后,故意设计bī杀豫王,借此提高贤妃的地位,封五皇子为宸王,正式展露出自己的意图。
只可惜,他想都没想到,最后会死在贤妃手里,而自己所做的一切准备,最后都便宜了叶煊。
穆逢chūn跟禁军一样,都被丢给叶煊的亲兵磨练过,泰安也是因为他们回来,才能得到休沐时间。
此时一看到他,就知道叶煊肯定也在里面,想要拉住裴晟,然后却已经晚了。
裴晟的大笑戛然而止,被炸毛的声音覆盖,“你怎么在这?”
泰安跟进去,怕他家这只野猫太过闹腾,把老虎惹着。
叶煊看着他进来,似笑非笑的挑起眉,吐出几个字,“你,不是休沐吗?”
泰安沉默,扶着腰间剑柄的手用力下压了一寸,莫名有种逃班被主子抓包的窘迫感。
“咳咳。”裴晟感觉到泰安的紧绷,咳嗽了一声摆了摆手,将两人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
他随意往椅子上一坐,很没有坐相的摊在里面,“找我gān嘛?”
谢玉舒让人将奏章呈到裴晟面前,裴晟一看,拍着大腿叫好,跟在看话本一样,时不时还照着上面的念,抖一抖肩膀一个个点评,“这陈大人真有才华,这宋大人就不行,这王大人的是抄的陈大人的吧,这个武安侯写字简直làng费笔墨,哎哟,齐将军一个武将文笔还不错嘛!”
话里话外,只觉得新鲜。
叶煊立刻对着泰安摆了摆手,“将你家这只烦人的猫带走,别打扰我和小相爷批奏折。”
裴晟闻言翻白眼,“批奏折?我看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唔唔唔——”
他没说完的话被泰安封在嘴巴里,扛在肩上麻利的溜了,不过须臾,房间里已经没了人影。
叶煊一把抱住谢玉舒的腰,埋头在他脖子间蹭了蹭,“算了,管他什么呢,不要在意,终归是夸我。”
“不行。”谢玉舒拍了拍他的手想让他放开,叶煊当作不知道,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闲适的微微眯起眼。
谢玉舒也就不管他,指着那些奏折有些头疼的说道,“这么一大篇幅,正事都琐碎的夹杂在期间,太影响阅读了。”
叶煊立刻就转了话头,点头道,“玉舒说的是,明天早朝朕就罚他们,以后谁在瞎写奏章làng费纸,就当场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倒也不必如此。”谢玉舒赶紧阻止。
叶煊从善如流,“嗯,玉舒说什么,便是什么。”
偏头一把咬住他脖子,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
谢玉舒对着新规定侃侃而谈,等到发觉的时候,已经被推倒在了地上,挣扎着沉沦进欲望里。
同着他的陛下,白日宣yín。
第60章
好雨知时节,当chūn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一场积攒许久的chūn雨半夜淅淅沥沥的落满皇城,宣告着寒冷正式结束,即将进入万物复苏的chūn日。
滴答滴答雨滴砸进水缸里的声音一直细细碎碎的响个不停。
叶煊听见外面靠近的脚步声,倏然睁开眼,正对上怀里谢玉舒熟睡的脸。
他第一时间收紧手臂,将人都揽进怀里,一手捂住他的耳朵,扭头将声音压到最低,对着外面道,“别敲。”
外面果然除了那恼人的雨滴声外,就什么声都没了。
手底下的人动了动,叶煊赶紧松开手,谢玉舒小幅度的翻了下身,嘴里发出一声梦呓。
他大概是有些冷,离开了一会又转而拱回叶煊怀里,微微蜷缩着身体,半张脸枕在他手臂正对着叶煊鼓噪的心口,头发散乱遮住眼尾的红痣,闭上眼后更显得睫毛纤长浓密,下巴埋进被子里,带着点鼻音的呼吸声轻微,睡得整张脸都泛着红。
叶煊忍不住笑了笑,在他眉间落下一个不带任何□□意味的吻,才小心翼翼的下了chuáng,又将被子给他掖好。
他没有点灯,随手捡了地上的一件外袍披上,将门小心翼翼的开了条能勉qiáng通过的小缝,快速溜出去,然后在夜风chuī进去之前,将门牢牢的关严实。
青色的衣服被月光笼罩一层温柔的光,素色的系带飘到眼前,他才发现这是谢玉舒的衣服。
“陛下……”穆逢chūn手里提着一盏小灯,刚开口就被叶煊挥手制止。
叶煊不满的斜抿了他一眼,拢了拢衣袍,率先往外走去,待走出了院落,才说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