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变故

  他和她约定了,五一假期里,他会到武汉去看她。

  在情意浓浓的不舍氛围下,他们挂断了电话,约定好了的事,让嘉颖有了可期盼的念想。

  陆谦说五一会来看她,她相信他一定会来,回到宿舍的嘉颖兴奋到难以入眠。

  简陋的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在静夜入侵时刻,她陷入回忆里不可自拔。她从枕头下掏出了一张大头贴,是她和陆谦两人在上初中时照的,头并着头,好像一张结婚寸照。两人同时面带微笑,只是背景颜色不是红色,照片上的两人也过于青涩,稚嫩,她又开始怀念着和陆谦相识的点点滴滴……

  陆谦啊陆谦,我怎么会那么幸运遇见你?

  陆谦啊陆谦,我怎么就那么幸运有你做我的男朋友呢?

  陆谦啊陆谦,有你,是那么的好…

  异地恋的她对陆谦总是有着绵绵细雨般的思念,陆谦对她同样如此,思念到惆怅,思念到掌控不好自己的生活。

  昨夜他彻夜未归,和陆父吵架动手后不想再回到家里面对父母,他选择在网吧里度过了一夜。

  他常有夜不归宿的经历,陆父陆母见怪不怪,昨晚也没打电话问他去哪儿了。更何况昨晚陆父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无暇顾及陆谦了。

  次日一大早,陆父头疼的要命,从床上爬起来站都站不稳,手若不是抓住了衣柜的门,恐怕要摔到地上了。

  陆父慢慢的坐在了床沿边,手指轻柔着太阳穴,感觉浑身无力。陆父心里正疑惑着自己怎么会突然这么难受,隐隐感觉自己下腹还有些疼痛感。

  “老陆,赶紧起来吃早餐去上班吧!”

  陆母还在门外就呼喊着,让陆父做好了防御工作,陆母走进房门时,他隐藏了自己身体上的疼痛,用微笑面对着陆母说:“好,马上去。”

  陆母坐在他跟前,深情地握着他的手说:“老公,以后不喝那么多酒好吗?有什么事是我们一家人不能面对的呢?”

  陆父愁肠百结低下了头,为了让陆母放心,他只好点点头答应了。出了房门,陆父瞅了一眼陆谦的房间,好奇问道:“陆谦昨晚没回来?”

  陆母摇摇头:“没有。”

  “你怎么不打电话叫他回呢?”

  陆母解释着:“你醉成那样回家,我只顾着照顾你了,哪还有心思顾及他呀?他又不是第一次晚上没有回家,再说了,他把你气成这样,还对你动手,我才懒得喊他回家。”

  陆父听着挺感动的,平日里陆母口口声声惯着的全都是陆谦,到了关键时刻,陆母还是会舍轻取重,陆父感觉自己并不是完全插不上陆母的心头啊。

  至少在是非面前,她还是没有惯着陆谦了。

  陆母这两三句暖心的话,让陆父瞬间对昨天发生的不愉快的事得到了解压。

  她说得很对,没什么事是不能一家人在一起解决的,一家人哪有隔夜仇?陆谦再怎么混蛋,他也还是自己亲生的,陆父慢慢的看淡了。

  还在吃早餐时,陆父的手机便响了,他边喝着粥,边接听了电话:“喂!”

  手机里传来一阵湍急的声音:“陆总,你快来工地吧,出事了,出大事了……”

  陆父无法多想,放下手中的勺子,提着自己的公文包和陆母马上赶去工地了。

  等陆父陆母的车开到了工地,只见警察将事故地拉起了警戒线,出动警车有三辆,还有一辆救护车跟几个医护人员,现场围满了农民工和工地小包头。

  医护人员在给地上一具尸首检查身体,只见他走到警察面前说:“没救了!”

  陆父陆母看到眼前的景象一头雾水,不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除了一个包工头,这里的高层负责人全都不在场。

  他们夫妻二人主动走到了警察眼前,焦急问道:“警察同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想知道你们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呢!”做笔录的警察打量着陆父,问道:“你是什么人?”

  陆父陆母提心吊胆着,旁边的包工头急着推卸责任,对警察言明道:“警察同志,这是我们工地负责人之一,有什么问题你们跟他说就好了。”

  包工头畏畏缩缩的,以为自己这么交代一声就可以走了,谁知警察还是把他给叫住了:“你不准走,你也是这里民工的负责人,你有义务跟我们一起把情况弄清楚,都跟我们回局里做下笔录吧。”

  就这样,陆父和那个包工头及陆父这个工地办事处的一个女文秘一起被带到了警察局里协助调查。

  陆父给另外一个合伙人打了很多个电话,对方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通过在警察局里录口供,陆父才从女文秘嘴里得知,另外一个大股东前些日子带着两个小股东拿着工地上的运营资金,及工地甲方付给他们的部分资金到澳门赌博去了。

  运营资金被他们挥霍得差不多了,工地民工已经两三个月没有发工资。

  眼下这个工程即将竣工,许多民工却接不到工资。今天有民工来到了他们工地办事处讨要说法,包工头是被另外一个赌博的大股东给收买的人,把民工逼在门外,不让他们进来闹事。

  每一个民工都急着要钱回家,尤其是那名跳楼的民工,家里有病重的父母,本身就在四处筹钱的他还接不到工资,一气之下,他跑上了五层高楼,以死相逼。

  工地那几个中层负责人以为他只是吓吓他们,也没有认真对待。哪知那位民工真的跳了下来。

  因此,才有了陆父陆母到达现场时看到了工地有一具尸体的场面。

  工地上死了人,大老板和其他股东至今不现身,有了警察的介入,这件事已经非同小可。

  目前,跳楼者家属提议这件事私了,只要得到相应的赔偿,就不会把他们告上法庭。

  陆父要做的事就是让另外三个股东出面,跟他一起好好的解决民工跳楼这件事,和拖欠民工工资一事。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陆父在警察局里差点一口气撅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