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是挺热,能有三十度,这会儿时间早还好,到下午估计温度更高。
我谢过他,但并不打算换位置:不用了,我坐下面就好。”
这是商牧枭特地给我准备的位置,我要是换到别的地方,他一定会发脾气。
虽然现在他不会口不择言地和我吵架,但折腾起人来可一点不手软,让我经常生出一种还好我的下半身没有感觉”的荒谬庆幸。
你客气什么,芸柔让我来问你的,都是一家人,怎么这么见外呢?”
杨海阳自从知道我和商牧枭的关系后,对我的态度逐渐由朋友”,变成了一种类似于小辈”的情绪。有时候我稍一晃神,会觉得他好像个妈妈”,一个热情又絮叨,亲切又暖心的妈妈。
真的不用了……”
我还待更详细地说明缘由,背后响起一阵骚动,接着与我相距不远的赛道方向忽地传来一道人声。
老师,过来。”
商牧枭穿着赛车服出现在场边,那些窸窸窣窣的骚动正是因他而起。
他也不说找我gān嘛,只是勾着手指让我过去。
你上去吧,我这位置挺好,看得更清楚些。”我冲杨海阳说完,起身就要过去。
杨海阳轻啧一声,语气里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那行,随便你吧,我回去了。”说罢拾级而上,回VIP包厢去了。
我姐夫找你gān什么?”
商牧枭与我之间隔着一张半人多高的防护铁网,他将手肘搁在栏杆上,姿态随意,脸上带笑,显得十分轻松。
你爸他们来了,在包厢里,他说那里头凉快,要我和他去包厢里看比赛。”
他蹙了蹙眉,有些不乐意:可我想领奖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你。”
他要是真有条尾巴,这会儿就该从螺旋状态骤然僵立,无jīng打采地摊在地上了。
我有点想摸他脑袋,但顾忌在大庭广众,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会去的。会看着你领奖。”我保证道。
他闻言立时又眉开眼笑起来,好像一个任性被满足,获得了超多糖果的小屁孩。一旦知道自己是被偏爱的,他的尾巴简直都要翘上天。
老师,把手张开。”他忽然道。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我还是依言张开手,递到他面前。
一枚银色的星星耳钉沾染着商牧枭的体温,轻轻落在掌心。
戴上头盔就不能戴它了,你帮我保管吧。”他解释道,等比赛结束,你再亲自给我戴上。”
他双手捧住我的手,替我收拢手指,将耳钉牢牢握进掌心。接着俯下身,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吻在了我的指尖。
睫毛不可抑制地颤了颤。仿佛有一股温暖的水流,自指尖脉脉流淌,窜进我心脏最柔软处,让整个胸膛都充盈满涨着比这天气更为炽烈的情绪。
这股情绪促使我在他缓缓直起身时,一把扣住他的后颈,凑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身后似乎隐隐传来口哨声,将我拉回现实。
那么多人看着,商禄他们或许也会看到,我竟然在大庭广众做这样的事情,我太冲动了。
我太冲动了……
想归这样想,双唇却还是同商牧枭的紧紧贴在一处,不愿分开。
废了不少意志力松开按着商牧枭的手,又往后退了退,结束了与他甜蜜的纠缠,我喘息着道:我等你,赢给我看。”
他满眼振奋,胸膛剧烈起伏着,掷地有声落下一个字。
比赛快要开始时,周言毅在我身边落座。
路上有点堵,差点没赶上。”他不停拿比赛宣传小册子扇着风,额上都是急出来的汗。
赛道上,车手们按照排位赛的结果一一进场,来到自己指定的位置,蓄势待发。
商牧枭的28号车在第二排,是一个非常靠前的位置。
这样专业级的比赛,能拿到这个排位已经很牛了。”周言毅充当着我的比赛解说,忽地话锋一转,道,我没想到你会同意让他成为专业车手。”
我闻言微微挑眉:因为我的职业?”
不完全是。教授你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喜欢这种极限运动的人啊。”
我的确不喜欢。”我直言道。
周言毅并不意外,笑道:其实……如果你让他继续学业,不要玩车,他一定会听你的,就像他以前也很听他姐姐的话一样。”
对于心里看重的人,商牧枭会有一种潜意识的讨好”心理,从里到外地变得言听计从。这一点,他从未想过遮掩,以致于他身边的朋友似乎也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