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太后冷笑道:“好小子,哀家倒想听听你怎么个说辞,竟然敢动哀家的庆阳。”

  “微臣酒后不适出殿透风正遇到殿下,殿下见微臣不适便递了帕子,又说花香解酒便送了一朵簪花,微臣见天黑的厉害,殿下带着女眷不便于是送到含元殿外,并无越矩之事。”

  柳良见太后依旧气息不畅,又道:“殿下心善亲和才对微臣稍稍关怀,怜悯微臣。”

  太后闭上眼长长舒了一口气,平复心绪,问道:“当真是巧合?”柳良磕头答是。

  绾昭见此情景忙道:“庆阳一向待人亲近,瞧这孩子年纪小身子弱便起了善心,关怀几句。我这侄儿也是粗枝大叶不知道避讳,还送殿下回含元殿真真是吃酒吃糊涂了。”

  “若这么说,他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庆阳更是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绾昭忙道:“您爱子心切,自然也就关心则乱。”

  柔艳见状便道:“胡说,你与庆阳必不是第一次相见,庆阳在外徘徊多时,想是你早引了她。”

  柳良道:“微臣与殿下却非第一次相遇,启冰那日微臣与殿下曾斗蛋,输给了殿下,娘娘还道微臣是个不中用的,您怕是贵人多忘事。”

  柔艳冷笑道:“原来如此,早在那是就打上了庆阳的主意,你是想不了那样周全的,必然是有人帮你。”

  殿内唇枪舌剑,柏柘听了外头传来的消息悄悄和太后说庆阳正在流复宫中,问太后要不要传。太后眼皮微动便道:“此事先别惊动外头,等一等她。”又对柳良冷冷道:“你真与长公主不熟吗?”柳良道:“不敢欺瞒,有几面之缘。”

  柏柘叫来了庆阳宫里的宫人到殿外问话,听罢进殿回了太后,太后一拍榻上的几子,道:“再去查,务必细致。”然后道:“不必再装了,昨日你借着向宁妃请安的空去了携景斋,好个庆阳嘱咐了下头还打算瞒着哀家。”绾昭心中一紧,知道庆阳是太后的心头肉,谁敢动庆阳的主意,太后必然要剥了他的皮才行。

  柳良不敢再答,他心想自己与庆阳一清二白,没有半分私情,自己更不会对庆阳有任何非分之想,或者说几乎每次都是庆阳先找的他,或是出现在他的周围,旁人却总误会自己有所图谋,不过是因为庆阳是嫡长公主,仿佛谁与她jiāo好都是为了图她些什么。

  柳良耳畔回响起庆阳的那些话,他突然真的明白了庆阳为什么说自己很孤单,那种孤寂的滋味不是盛名高位可以抵挡的。

  绾昭跪在地上,不知谁说的“私相授受,不知检点”的话听在她耳中便想笑,当年自己不过是放了几只竹蜻蜓就被说成勾搭皇子,居心叵测,可谁曾想,若不是有人告发把事闹大了真惹来了二位皇子,她又怎么能与他们与他更亲近了?真是可笑至极。

  第43章愁流复误露情思颖庆阳巧化危机

  月色疏漏,浅云布空,深夜飘起细雨,彻秋阁中流复才读了两页闲书,庆阳便换了个姿势,头依靠在几子上,手却垂到一旁,她朝着流复嘟囔道:“哥,gān嘛呢。”

  流复放下书走到她身边俯下身笑道:“你醒了,以为是醉丫头了。”庆阳撇嘴道:“没有,我不过在想事。”

  流复脱了靴子盘坐到榻上,手斜撑着下巴,手里捏着书签子去戳庆阳的脸颊,庆阳摆手去挥,流复便笑了起来道:“殿下还有烦心的事呢?”

  庆阳转过脸对他道:“我便不能有心事吗?我不是猫儿狗儿未开心智,更不是铁石人。”

  “我知道,只是快了些,总觉得你还是个孩子呢。”

  “哥哥不过也就长了两岁。别忘了我九岁那年还比你高些呢。”

  流复想闹她刚想伸手去掐她脸,手刚探出去就停住了,又收了回来,便说:“胡说,没有的事。”

  庆阳趴在桌子上捏住流复的签子抽过来把玩,道:“阿哥,唱个曲子吧。”

  “再闹便把你丢出去。”

  庆阳拿着签子指着流复道:“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我早觉着哥哥不对劲了。”说罢便笑了。

  流复脸色变了变道:“你这丫头,编排上瘾了?”作势要赶她出去。

  庆阳起身道:“才不是呢,哥哥不是有心上人怎么会流连宫外连皇兄也不理了,看看这签子上写的什么‘一场寂寞凭谁诉’,这么多书签子偏挑了这个,还不是求而不得吗?”

  流复夺过书签道:“我随意拿的,况且我一向喜欢这样的词句并没有什么的。”流复恍然大悟道:“反倒是你在哪吃的酒,宴席上断断没人敢给你酒的,那些女侍读们不敢夜饮,宫人们吃酒你也不屑去,莫不是......”流复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流复终于扳回一成的样子悠悠道:“原来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