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流复腰背完全苏软动弹不得,只得趴在彼薪背上任他旋转,头昏昏的发晕,他本以为君情既决绝,他意便参差,谁想破镜欲圆自然是相见故心不移。

  彼薪渐渐停了身形,笑道:“怎么连冲一句都不肯了?”

  流复头晕目眩,半天神思才回过来,有气无力道:“杀千刀的奴才都躲哪儿了,明儿瞧我怎么治他们。”

  彼薪忍不住又朗声笑了起来,双手搂紧流复的小腿,几步便到了龙chuáng前面,只一扔,流复便倒在龙榻上再起不来。流复眼睛也不睁,手搭在额头上发出如释重负的长叹。

  彼薪哪里就饶过他,一跃上chuáng,伸手就去挠流复的腰,流复受不了痒,蜷起身子“咯咯”笑作一团。彼薪的身子压紧了流复,薄薄的二龙戏珠的单衣包不住龙体的炽热,流复只觉得自己像在炭炉里烧炼竟要融化了一样。

  二人在龙chuáng上玩闹着滚作一处,汗珠像细雾一般从鬓角鼻尖渗出。彼薪处处占了上风骑跪在流复腰上,手捧住流复的脸故意使了劲揉他,流复的脸早红的发烫,被这么一揉只得睁开眼瞧见彼薪桃花眼半睁半眯,两颗亮泽的虎牙尽出了朱唇,笑出一副猫象。

  流复嗓子里不断发出不平的声音像是还在反抗着什么,但手搭在彼薪肩膀上推也不是拉也不是,趁着彼薪不留神挠了他的琵琶骨,彼薪痒得收了手,滚到一边揉着肚子拍着chuáng榻笑个不止。

  流复缩到chuáng边双手摸着耳朵降降温,然后抱住滚烫的脸,把金丝暗纹的枕头踹向彼薪,嗔怒道:“这会子满意了?”

  彼薪半卧下,手肘垫在枕头上撑着头,笑道:“你说触了龙鳞该不该罚?”流复不答话,只抚着脸瞧着边上。

  “从前都是朕好话说尽了,今儿你必须得说。”

  “说什么?”

  彼薪慢慢爬近流复,意味深长的说:“自然是这几日的心思。”

  流复别过头,刚好些的脸又红了几分,道:“没有话。”

  彼薪作势又要闹他,流复要躲却被死死摁在chuáng上,四目相对流复自知躲不过去,凌凌秋波一转,红唇微动轻缓着贴上彼薪面颊,悄声暗道:“一日不见,比一日于三年。”

  殿中的银龙红烛依旧幽静宁人。

  第32章敏彻秋羞瞒痴心冷盘赤悄藏钦慕

  曙色渐曈曈,华星欲明灭。有人趁着朝阳未起,踏着晨露而去。

  彼薪勉qiáng睁开眼,还没来得及舒展筋骨,就觉得腰背酸痛得很,许是昨晚闹得厉害伤着了。流复团在彼薪怀里手上挂着青鱼佩在把玩。

  彼薪揉了揉眼,笑道:“这都被你翻出来了。”

  流复自然的握住彼薪伸来的手,道:“叫你替我收着,你却放这,都不臊得慌。”

  彼薪按着腰道:“还不是上次闹的。说回来,朕这腰酸痛得紧,这早朝不如免了。”

  流复拍开彼薪的手道:“是哥哥耍着我转,这会子又叫苦了,我这身子还酸麻麻的,我瞧着以后早朝都不用去了。”说罢翻身起来。

  彼薪笑道:“那堪一年事,长遣一宵说。那可是三年的话,不知几宵才能说完,自然累的不肯早起了。”

  流复笑着啐他一口,叫奴才们上来伺候。

  宫人把几重帐子挂起,李和牵羽等奴才上前,笑盈盈的道福:“玄主子万福金安,贺主子大喜。”

  流复听着怪怪的不习惯,便道:“什么主子,这里只有皇兄是主子。”

  牵羽笑道:“这是规矩。”

  流复奇怪道:“什么规矩?从前不这样。”

  彼薪躲后头捂了嘴笑,却就是不解释,任由着下头奴才恭维。

  牵羽瞧了眼李和道:“您重获圣宠,奴婢们理应来拜。”

  流复伸手指点他们道:“就是你们昨晚使的坏,本王还未惩治你们,这会又卖乖了?”

  小太监捧着流复的那双花摺嵌青玉乌鞋上来伺候,流复刚要说话,彼薪牵住他道:“错的人在这,和奴才们置什么气?”流复忽然想起礼吉还在西偏殿,若是他听得什么动静地缝都不够钻的。

  瞧流复耳朵尖腾的红了,眼神朝西边瞧,李和上前答话道:“世子爷才过三更天就起了,说是先回府了。”听罢流复脸都不知道往哪藏。

  彼薪在他耳边小声说:“礼吉不是会乱猜乱说的人。再者他在偏殿怎么知道这里的事?”

  流复道:“他的为人我不担心,是我自己觉得不好。”

  彼薪笑着捏他的脸道:“脸皮愈发薄了。”

  奴才们伺候着彼薪流复更衣,流复背对着彼薪道:“你偏派了阿鹄去礼吉府里,到底还是忌讳着他的身份,得寻个亲近的人约束着。”

  彼薪任由宫人帮他穿衣,只道:“若是朕真是忌惮他,大可派校事府的人去,派阿鹄这样性情诚直的不是自寻烦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