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徐绱舴听命而入,知道皇帝问话,便跪倒说:“卑职不是有意隐瞒什么,确实是事情蹊跷,卑职怕胡乱说话会影响视听。”

  彼薪免了他的罪要他仔细说来。徐绱舴道:“还是去行宫前半个月,刘都统与卑职闲谈说起他在边疆遭遇刺客,瞧那身形手段大概是蛮夷人,兵器是绘了láng目的匕首。那人伤了他的左肩,虽然不重但也留了疤,还没等他去查就被调回京城。”

  韩郯点头道:“仵作验尸时发现了刘都统左肩有伤,但已经结疤与这次行刺无gān也就没当回事。而那杀死刘都统的匕首确实绘有眼睛图案,只是不知道是不是láng目。刘都统刚从边境回来,身边带了不少蛮夷的器物,有些兵器与那匕首相似。本来猜测这匕首手凶手取了刘都统的兵器杀死的他,现在看来也不一定了。”

  绱舴又道:“就在去行宫前夕,刘都统和卑职说自己记性越来越差,前儿练的字总少了几张,不知道怎么就丢了。”

  主官道:“定是贼人窃了去伪造遗书之用。”

  绱舴说:“刘都统前段时间与卑职倒是很密切说了许多话,卑职也是回了京越想越离奇,但又没什么确凿的证据,只几句闲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今儿卑职把一些可疑的话都如实禀告了,还望圣上明察。”

  韩郯也补充道:“犬牙是犬戎的信物,原来刘都统是这个意思。”

  彼薪道:“这么说来有人要杀刘huáng鹄不是到了京城才有的,你们盘查京城里的人也是无用。看来他们夺了五座城池还不嫌够,非要杀了忠良之后才能安心。”

  说罢将手里的玉扳指敲在案上道:“蛮夷小族,豺láng之心,当这中华之人都死绝了?”

  流复恨恨道:“早该处置他们,现在连细作都敢在京城里刺杀忠臣,还是皇兄太宽容了。”

  彼薪点头道:“确实轻敌了。”

  礼吉道:“那京兆伊的人也没必要再查下去了,那细作一定是逃了,即使抓住了不过是个杀人的工具。”

  彼薪道:“还是小心些好,不知道着京城里还有多少脏东西。”

  京兆伊的人倒是可以回去结案,但校事府的人却要忙起来了,在京城里大肆摸排犬戎的细作。

  第38章勇桃花挥剑斩桃花静永和取字求永和

  流复自然不甘心放过犬戎,而彼薪却知道国中没有那么多的兵力可以调度。这些年犬戎qiáng大,原在西北一带盘踞,现在吞并了东边不少部族,已经沿着边境占据了北方大部分地区,他仔细算过虽然我国人数占优,但军队腐败已久战斗力低下,而且又没有那么多的将帅可以出征,如果要与他们死战,必定只能求助易家。

  威夷王治军严明将士齐心,封地又富足,多年来又一直肃清西南。不过西南只是皮藓之患,不需要调拨太多的军队。而要除了犬戎这样的凶狠之族必定需要将国中jīng锐大抵jiāo出,这是将国家命脉托付给他人,如果易家有不臣之心,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彼薪到底还是忌惮易家的实力,他又不好遇流复明说,流复此时正在气头上当然不会就此作罢,而流复又信得过礼吉,肯定赞成把部队调给威夷王去平定叛乱。

  说实话彼薪还是认可礼吉的为人的,他是有时谦恭的让人怀疑他的虚伪,但说到底那只是他的保护色,他的内心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佞臣,相反是位良善君子。如果不是利益的纠葛,彼薪也是愿意当他是个益友,此时只希望他能成为肱骨之臣。

  与犬戎一战再不可免,皇帝与玄亲王等人商议定下威夷王易家率兵前往边境,各地调度粮草军需,一时间朝野震动不安。

  流复几日神情恍惚不知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心绪起伏,回宫后不知怎么又去了紫宸殿,迷迷糊糊的睡了又醒了,明明自己已经想定了决不能再和彼薪那样不守规矩胡闹,可这几日彼薪怕他伤心过度总守在身边。有时夜间耳畔听到些什么话流复想去听又听不清,甚至分辨不出是阿鹄还是彼薪。

  自从战事定下,流复的心绪慢慢从焦躁烦闷趋向平缓,那种无助和苦闷因为可以得到释放而觉得内心沉定下来。

  “复儿......”

  “不要!”流复猛地睁开眼,朦胧的烛光间看到彼薪正抓着他的手,看不清彼薪的脸是怎样的表情,仿佛烛光的映衬下有些红润。

  流复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吞咽口水的声音,他忙推开彼薪的手道:“你在做什么?”

  彼薪十分奇怪道:“我看你梦里不安稳握着你的手罢了。”彼薪又道:“怎么浑身的汗,是又想阿鹄了吗?”

  流复怔怔的盯着彼薪,迷茫的眼神和滚烫的身体流复只觉得那种瘙痒的羞耻的滋味慢慢从心里的一个小角落开遍布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