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止宫不说话,用那勾人的眼神在杜聘身上游走,既不亲近,手上的力也不松。
“时辰紧得很,有人来了怕不好,求爷快些。”杜聘看那神色cháo红,心里热辣辣的难受。
“聘,在求我?”
“爷……快别取笑了。”
“聘,想继续吗?”
杜聘红了脸撇过头,不答那话。
“不愿就不勉qiáng了。”说着潋止宫松了手,眼神却更带了玩味。
杜聘转过脸,扯住潋止宫,轻轻哼道:“爷,别走。”
“要你说,你要我做什么?”潋止宫摸着杜聘的脸,笑道。
“奴才求爷亲近亲近,这身上的火烧得厉害,要爷的水才泼的灭。”杜聘面色含chūn,手忍不得掀那衣襟。
“聘,叫我均一。”
“均一,我要你。”
假山石后掀起层层红làng。
却说此时彼薪回了自个的紫宸殿,慎刑司的人守在殿外听宣。李和陪彼薪进了内殿,顺手一招,那几个内官赶紧小步跟了上来,随李和入了殿中。
“朕知道储秀宫的事拖得久,荣妃还病了一回,你们也查得不易。”李和替彼薪褪了披风,彼薪随意就上来榻,端过茶先吃了一口。
“回皇上,都查清楚了,楚地的巫师入储秀宫献了求子的药,做了回法事也都是求子运气的寻常法事,没有所谓招魂鬼胎,所以倒也没什么,只……”那领头的内官呈上一份卷宗,小内侍用案盛了端给彼薪。
彼薪拿过文书,抖开,让他继续说。那内官才道:“只那巫师给了份上龙兴的药,不知皇上以为如何?”那内官说的十分勉qiáng,偷眼去看彼薪面色,不知这药是不是皇帝让荣妃弄来的,若是,还不好明了说。
彼薪本只用了五分jīng神在听,忽然听那内官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面颊轻微抽搐,面色含了愠色道:“朕自然认为不得当,难道还能是朕让她弄这些药来?”说着把卷宗摔在小几上。
“是是是。”那内官低头附和道。
“储秀宫涉嫌巫蛊证据确凿,还妄图损伤皇上龙体,按宫规当褫夺封号,废除位份发配掖庭。”
“规矩是规矩,朕也不能太伤了功臣之心,把这些卷宗抄录,一份给太后瞧瞧,一份送到储秀宫去。”彼薪斜了那卷宗一眼。
“是。”
彼薪挥手让他们下去,那内官有些疑惑,可又不敢发问,便随李和出了殿去。那内官拿了锭官银塞到李和手里,谄媚的笑道:“小的孝敬李公公,不知刚刚皇上那意思是怎么个做?只抄两份文书,小的怕做的不合圣意。”
“皇上的意思就是让你送了抄录好的卷宗,旁的治罪不治罪,与你们就没什么gān系。”李和把银luǒ子递给一旁的小徒弟道。
“若荣妃娘娘再有后福,小的那里算是得罪了储秀宫,怕以后不大好行走。”
“你那吃了储秀宫的好,紫宸殿里不是没有风的,现下储秀宫算没什么大碍,你也不必卖乖。若不想皇上知道了心烦,你自己把来往断gān净,可不敢说这风哪天就进了皇上的耳朵。”
“哎哟,李公公说的哪里话,奴才就是给皇上办事儿的,宫里娘娘那是没有联络的,只这回储秀宫的事儿大,荣妃自然会来打点。但说句实话那些个散碎银子都给了大伙吃酒去了,奴才这真没落下什么好,公公千万别听那些风声乱说。”
说着,那内官又递了一小枚金luǒ过去,小内侍接过来收好。
李和道:“你也不必担心,管外头易家如何风光,荣妃在宫里是翻不了身了,你要是有心,不如去永和宫走走,这卷宗可以多抄录一份。”
“谢公公提点。”内官打了个千,带着一众人便退了。
快到了晚膳时辰,流复自己就到了紫宸殿来用膳,彼薪笑道他难得自个来了。流复就说他陪了自己这么多回,现下病好得差不多了,该来他这了。
“怎么,你这是转了性子?”彼薪笑着托了他的手问道。
“我这性子是最倔的,不可转也。我来这,让你瞧着我用了膳,吃了药,好让你放心。”流复在他手背上拍了拍。
“这是老天爷可怜朕的苦心。”彼薪对天作揖道。
“不是老天爷可怜你,是我知道你待我好,不要你担心才这样的。”流复手拉了彼薪的动作,认真道。
彼薪看着流复的表情不像玩笑,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和欣慰,笑出一双虎牙,又低了头舔了舔嘴,脚勾了流复的腿来回摇了摇。
御膳房的菜肴不一会就布满了一桌,净了手,二人靠在一处边吃边说话。他二人一同用膳一向十分随意,都自个夹了菜吃,无需奴才布菜。彼薪拿了汤匙拌了几个菜和着饭就连吃了两大口,口里随意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