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桑被这声“夫人”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连滚带爬躲去chuáng里:“裴孤锦!你、这是哪里?!”
裴孤锦压低声道:“我决意落草为寇,便将你抢来,做我的压寨夫人。”他扣住宋云桑脚踝,将她往自己拖:“今天便是咱们的大喜之日,夫人还想躲去哪里?”
宋云桑惊得胡乱挣扎:“放手!”
许是她反抗太激烈,裴孤锦倒是松开了她。宋云桑躲回chuáng里,慢慢找回了神智,这才意识到裴孤锦又在吓唬她了。裴孤锦得是多疯,才会放着好好的锦衣卫指挥使不做,去落草为寇?宋云桑气得呼吸混乱身体发软,哆哆嗦嗦质问:“你迷晕了我?”
裴孤锦挑眉:“怎么可能?”又勾唇一笑:“迷晕你怎么够,当然是迷晕了你们所有人,谁让你带这许多人出来。”
他上下打量宋云桑,话说得人模狗样,目光却是放肆毫不掩饰:“你爹爹上回找我,说贵女们最看重名声,让我也为你考虑考虑。这回我便低调着来,避开了旁人,绝对不影响你的声誉。桑桑,我可体贴?”
宋云桑受不了他这□□.luǒ的视线,又被这脑回路气红了脸,说不出话:“你、你……”
裴孤锦摆手:“行了,知道你害羞,也不用你夸我,下午好好陪陪我便是。”他站起身,正了正自己的暗金色披风,宋云桑这才看见,他的披风上安了个硕大的金纽扣,整个人看上去愈发金光闪闪。男人见她瞧了这一眼,慷慨道:“喜欢吗?送你。”
他摘下那奇丑的大金纽扣,递给宋云桑。宋云桑缩着身子不接:“我要回家。”
裴孤锦脸色一沉,金纽扣被捏得变了形:“下chuáng,陪我吃饭。”
宋云桑抱紧自己,咬住了唇。裴孤锦等了等,一声冷哼,一脚踩上chuáng,将她抄了起来!
宋云桑被他捞汤圆一般捞起,整个人都僵了!裴孤锦却是稍稍和缓了颜色,朝屋外行去:“你别担心那些有的没的。旁的我不敢保证,这京城里不会有你的流言。”男人朝着她笑:“谁敢嚼你舌根,我就拔了他舌头,好不好,桑桑?”
那天,宋云桑被迫陪着裴孤锦吃了餐午饭,又在初冬的山风中赏了一个下午风景。有没有看到风景宋云桑不记得了,她就记得裴孤锦bī她作诗,还指定要将他写进诗里去……宋云桑几次被气到哭,吵又吵不赢,打又打不过。好容易让裴孤锦同意了傍晚放她回家,临到傍晚,裴孤锦却又沉了脸。
裴孤锦狠狠抱住她:“桑桑,咱们都认识10个月了。”他松开些许,低头看她:“你什么时候才嫁我?”
男人语调带上了冷意,眸色也沉沉:“我已经够耐心了。你回去便和你爹爹说愿意嫁我,让他同意我的提亲。我再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你若还这样……”
宋云桑的身体因为紧绷而轻颤,而裴孤锦重重在她脸侧一咬,哑声道:“我可就要抢了。”
……
思及过往,宋云桑生生打了个寒颤。男人灼热的呼吸仿佛还残留在她脸侧,宋云桑实在说不出口裴孤锦都咬她了。她只是连连摇头:“不,我不想,我不想去求他……”
huáng思妍安静看她,半响方道:“我也想找个爱我惜我,与我情投意合的男人,简简单单过一辈子。可这人生,便是有取有舍的。”
她放柔了声音:“桑桑,我不劝你。你若是真不想求他,便当我今日什么也没说过吧。我这边若有进展,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宋云桑离开太子府时,神思依旧恍惚,脑中一直转着huáng思妍的那句“有取有舍”。她知道huáng思妍的未尽之言。愿意做和要去做,是两回事。每个人都有必须承担的责任,抑或是不能失去的东西。她要不要去求裴孤锦,不过是看她心中,为救爹爹能付出几分罢了。
宋云桑真想救爹爹,可她也真怕裴孤锦。这么一路心乱如麻回到家,宋云桑想先去曹氏那告诉她朝中情况,却被告知曹氏在她离开后,也急急离开了。丫鬟说是有位贵人约见,只道有营救侯爷的办法。曹氏等不及她回来,便自己去了。
宋云桑想不通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还敢说有营救侯爷的办法。她有些担心又是李荣之流落井下石,却也做不了什么,只得先回了自己院子。傍晚时分,曹氏平安回来了。宋云桑放了心,将局势说给曹氏听。曹氏便开始骂:“什么收贿赂!侯爷若是会收贿赂,侯府至于这般穷酸?真是天大的冤……”
宋云桑心里本来就乱,被她一骂,就更乱了。她揉了揉眉心,转了话题:“夫人下午去见了谁?”
曹氏的骂声一顿,片刻一声轻咳:“是二皇子府上的林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