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女生皱着眉,“谁都能像你这么无聊的吗?”
蒋问识还在伏案,抽点空把作业写了,实际剩不了多少,晚自习老师有占课,故而还剩下尾巴。
然后按照他一般的行为习惯,会去给一整天的课程,再去做上一个回顾总结的了。
他有点故意地磨蹭了一下,想等着路且燃回来,正好给路且燃梳理,连带着把复习任务完成了。
可路且燃这家伙不知道上哪里野去了,自打着晚自习放学后就没见着他人影。
成,够劲。蒋问识想着。
路且燃便推门回来的了,嘚,手上看样子还提着宵夜。
看着还过得还蛮滋润的,得亏自己平白想老半天。
蒋问识默不作声,端着洗漱用品,像是要准备睡觉。
路且燃却杵在蒋问识跟前。
“劳烦。”蒋问识面不改色,“借过,谢谢。”
路且燃依旧仍然是原来的样子。
蒋问识想要绕边,路且燃跟着晃身。
作者有话要说:不让。
☆、榴花落
路且燃掂起来包装袋,将其中一个递给蒋问识。
“给你的。”路且燃说道,“吃完讲课?”
蒋问识面色稍微缓和了些,是复习任务能够去完成,才不是因为给路且燃梳理呢。
看路且燃买的是两人份,便知是有自己的一个,既然买都已经买回来,怎么也不能再扔了去,蒋问识便顺手接了过来。
路且燃回去,坐在电竞椅。只解开包装袋,便有香气四溢。
馍皮金huáng苏脆,馍里绵软香柔,当真外焦里嫩,分层清晰明显。这就是白吉馍的独特风味。腊汁肉夹于白吉馍,肉质肥瘦相间,剁椒掩映其中。肥肉肥而不腻,瘦肉坚韧香醇。肉汁浸润馍中,吃起来满口留香。
只待俩人吃完之后,便开始顺知识点了。
有个确实懂的人去点拨,会有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路且燃白日上课听讲,有的点跟不上,就及时记下来,接着往后去听,以免去走死胡同脱节。
蒋问识跟着串讲的时候,路且燃听得很仔细,蒋问识刻意磨合着,路且燃听着也省事多了。
按照蒋问识的理解,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于是便没去更深拓展,先教了些普遍性的。
觉得这些就够路且燃消化的了。
本来高三课业赶得就很紧张,睡眠时间很难保证八个小时,蒋问识一般不会去熬夜加点,于是他也督促着路且燃睡觉。
按照路且燃的程度,本是写不完作业,可蒋问识挑了后,竟也能完成个大半。
于是着他晚上便能得了空,甚至着还想去再开局游戏。
然后吊灯啪得一下便被蒋问识关了。
路且燃犹豫挣扎了一番,还是将游戏页面关闭,乖巧且怂地爬上了chuáng梯。
掀起来被子,然后钻进去。
整个人蜷缩起来,可怜巴巴地,直勾勾看蒋问识。
蒋问识翻了个身,只背对着路且燃。
睡吧睡吧,还能咋的。
路且燃就满怀怨念,阖着个眼,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蒋问识半夜时候醒了一次,只开了chuáng边夹灯,光的亮度调得很低,想着到下面去接上杯水喝。
结果就在地上发现了个皱成一团的不明物体。
蒋问识掂起来抖了一抖,发现是个薄凉被,再昂起头看过去,路且燃在chuáng上四叉八仰。
嘚,这位爷。
蒋问识便去将薄凉被掂了起来,用手轻柔地拂去沾染的灰尘,皱着眉想了一下还是去爬上了chuáng梯。
或许是适应之后再加上学业压力,路且燃毫不设防地在他面前熟睡。
看上去似乎蒋问识怎么摆布他都可以。
这个意识窜进脑海,让蒋问识本人,都连带着惊颤一下。
腰腹处的红榴花在夜间愈显灼灼其华。
蒋问识鬼使神差地,往前去探了指尖,只差上那么一点,就要碰上灼人温度。
可蒋问识却还是及时地收了手。
只隔了有一寸,悬空地描摹着。
蒋问识有种烈火中近乎窒息的心悸,仿佛着连空气都被噼里啪啦地点燃。
他似乎着什么都能做,但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只给路且燃盖好薄凉被,之后又半跪在chuáng边,想着要去给他捏好被角。
谁知道路且燃一个翻身,蒋问识不敢用力挣脱,唯恐会让路且燃惊醒的了。
便只能顺着路且燃的姿势,缓慢而又谨慎地,去栽倒在路且燃的旁边。
路且燃的小臂搭在蒋问识脖颈上。
身后是冰凉的chuáng栏,身前是灼热的呼吸。
路且燃似乎把他当成了个抱枕,粘腻地就要往蒋问识贴过来。
五感六知都仿佛被屏蔽,蒋问识僵硬地动弹不了。
直到一片榴花落于唇畔,激dàng起了满湖的水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