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打算绕开这个事情先搁那儿。
可钱玉琳上前一步,转过身儿来,扣住他的肩,甚至有些面目狰狞。
“你答应我,你答应我,你答应我——”
蒋问识并不应声。
钱玉琳开始左右晃了起来。
“我养你这么多年——”
“你千万别是那种神经病——”
“如果遇上这样的变态,一定要记得离远一点——”
蒋问识缓慢地将钱玉琳的手推了下来。
“我自己的事情。”
“我自己能够处理好。”
并没有去作什么直接的回答。
钱玉琳蹲在地上,伸手捂着脸一直哭,上气不接下气了。
蒋问识也跟着蹲下来,给钱玉琳递着纸巾,却被她激烈地推了开。
等到钱玉琳冷静了之后,也不愿再去逛街,甚至不想蒋问识在旁边。
蒋问识问过她要不要在这里住上一晚再说。
钱玉琳自顾自地朝着火车站的方向去。
蒋问识只得跟上去,看着钱玉琳上了车。
这场不告而来的探望终究还是不欢而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代沟这种事情是客观存在的。
☆、冷静期
蒋问识心口有点堵,只先自己回了学校。
寝室里闹腾腾的,打游戏,看剧,聊天的声音混杂。
蒋问识翻了通讯录,停在路且燃的页面,却是迟迟没点进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彼此都忙,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上一次联系也很久之前了。
就算是能够接通了,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蒋问识越发低沉地难受起来,攀着chuáng梯上了去,蒙着被子打算先睡一觉再说。
本来也不是平日里该睡觉的点,而况只他一个人睡觉的话,当然不好去坏了其他人的兴致。
脑子里绕着事情,根本放不空,控制不住地纠缠。蒋问识转了好几回身子。
郑亚宁注意到了,嘘声在寝室里说:
“都别开外放了,有人在睡觉呢。”
蒋问识带着眼罩,确实是将睡模样。
寝室里面安静下来了很多。
这一觉睡得很沉,仿佛与现实割裂。
等再醒来的时候竟已是天黑时分了。
蒋问识端了杯水,到了阳台处,坐行李箱上,只看了一小会儿。
与此同时,有另一个人,也是夜深未寐。
路且燃想着今天的谈话,指尖在蒋问识处顿了顿。
还是点开了下面李其郊的聊天框。
“有空来趟儿?”
然后就发了定位过去。
等到李其郊赶过来,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估计是等到周末才有空,就火急火燎地匆忙赶来。
李其郊打过来电话,路且燃就过去接他。
“且燃。你现在怎会这么……”李其郊一见面就乐呵起来,“是路达礼那边没给你钱吗?”
李其郊拍了拍路且燃的肩膀。
“嗯,不想要了。”路且燃回答得平静,“我是领养的。”
李其郊的手顿了一小会儿。
“开什么玩笑呢?”李其郊咧着嘴笑,却看上去很艰难,“怎么会,这,怪不得……”
怪不得之前突然就要借那么一大笔钱。
“根本算不上事儿,我都多大个人了。”路且燃觉得有点好笑,反而是他要劝李其郊,“养活自己还算不上问题。”
“我早就看路家不顺眼了!”李其郊愤恨道,“反正本来关系就不好,这样一刀两断更gān净!”
“嗯。”蒋问识漫不经心地应声道。
李其郊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他们在路上走着,太阳欲沉不沉地倒挂在西山。
街边有个大排档,已经张罗了起来。路且燃顿住了脚步。
“在这儿吃点东西吧。”路且燃说道,“没关系,我请你。”
“这时候还能让你掏钱?真是不把我当兄弟了!”李其郊挑了个桌儿,大大咧咧地坐下来,“想吃什么就随便点,今个儿爷全都包了!”
………………
不至于,真不至于。还不至于连一顿饭都搞不起的。
但既然李其郊想当冤大头,路且燃也没必要再跟他争。
烤肉嗞啦啦地响,还有几盘子凉菜,摆了一行的啤酒。
“你要是喝醉了。”路且燃有些无奈,“我可扛不动你。”
………………
“我!是!在!”李其郊大着嘴巴,“陪!你!解!闷!”
………………
然后不小心就自己喝上头了是吗?
“那次让你在天台喝酒的姑娘……”路且燃看似不经意地问道,“你现在这儿追到手了没有呢?”
李其郊突然不闹腾了,只沉默着又灌了杯酒。
“早就没什么联系了。”过了一会儿,李其郊才说,“我现在有女朋友了。”
这倒是也很正常,路且燃没去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