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啊,你来看看义父这扇面画的如何?”孟阙向仙子招了招手。
“是,义父。”白惜月上前去,探目一观,只见雪白的扇面上描画一副很是眼熟的场景。
一大一小两个娃娃,并肩坐在一片摇曳的虞美人花丛中,还有漫天绚丽的烟火和远处隐现的宫殿...
“这是...?”
“这是送你的礼物,这扇面我画了好几个月呢,月儿可还喜欢?”孟阙笑着问。
“喜欢!”她欣然收下扇子,“多谢义父!”
“你收了我给儿媳妇的见面礼,怎么还能称我‘义父’呢~”
白惜月面上一红,有些局促,不知该如何答言。
孟怀枝见不得她为难,上前一步道:“月儿今日是来谈正事的,父君你别逗她。”
孟阙摊了摊手,余光瞟向了竹榻上的女仙,闲闲说道:“前段时间,你母神打麻将输给了你岳母,她很是不服,这会儿正在苦心研究呢!你们怕是得等一会儿了~”
“可是玄虞只给了三天时间,等不得了...”仙子面露急切。
“寂遥要是能多打打麻将,也不至于被玄虞如此拿捏了...”这时,响起了女仙冷淡的声音。
“神尊...”白惜月立刻来至其榻前,恭敬施了一礼。
“虽是来谈公事的,但你我是一家人,不必拘礼。”向来淡漠的南袖难得这般温和,指尖一点,一张软凳现于榻前,“月儿,坐吧。”
一旁的孟阙不由撇了撇嘴,还是小女孩儿招人疼,袖儿对小龙,何曾这般宽容和蔼过啊?
白惜月谢礼之后,将才坐下:“gān娘,想来你也清楚,月儿是为何而来...”
“这是寂遥自己捅的篓子,他怎么不自己来?”南袖以手支颊,一双美眸盛满了戏谑。
“惜月为人臣子,自当是为君上分忧。”
南袖勾了勾唇:“你这官家话儿,倒是学的不错~”继而语气一转,神情不屑,“也是,玄虞也不算冤枉他,他本就是骗婚沧云兮,的确没脸来见我。”
现在分这些谁是谁非已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要说服玄虞,让其不要叛离天庭。
“gān娘,玄虞乃盘古座下战将,这世上唯一能说服他的,就只有gān娘你了...”
女仙摇了摇头:“玄虞真身是块石头,油盐不进,只认道理和证据,我总不能为着天帝的错处,用武力来惩罚他吧?凡事,可不都得讲究个——‘师出有名’?”
闻言,白惜月与身旁的孟怀枝对视一眼,神尊话中...似有玄机?
“还请gān娘明示!”她垂首施礼。
“你和寂遥,日日只盯着天界那一亩三分地,能成什么大事?”南袖再次拿起那本《麻将宝典》,边翻阅边说道,“近日,幽冥界的冥王宫丢了一只猫,冥主楚离急得团团转,正四处寻找呢~”
“是吗?”孟阙却突然插上话,“楚离那小白猫,养了该有好几千年了吧?”
白猫走失?养几千年?难道...
白惜月恍然大悟,当即起身作别:“月儿这就去幽冥界!”
南袖却是笑了:“你冒冒失失的去,楚离若是不信你,岂不白跑一趟?”
天呐,母神对月儿真是太有耐心了,孟怀枝在一旁看着,心情那叫一个复杂,不知是该吃醋还是该高兴...
仙子顿住脚步,是了,从未见过的人,凭什么要相信我?可叹自己这么多年来,心性还是不够沉稳...
她再一施礼:“还请gān娘提点。”
“你就告诉他,你知道鸽子在哪里。”
“鸽子?什么鸽子啊?”
大神说话...都是这般高深的吗?她是越听越迷糊了...
孟阙笑说:“其实,冥王宫不止养了猫,还有一只白鸽,那鸽子可通人性了!听不得别人说它胖,偏偏它又长得白白胖胖,逢人见了它,都想拿它煲汤~对了,它脾气还大得很,动不动就不理人,甚至还会瞪人...”
听着义父的描述,白惜月和孟怀枝心中都萌生出一丝异样,那胖鸽子的形象已然栩栩如生在眼前,可不就是...
晟儿养的那只吗?!!
“怀枝,路上照顾好月儿。”南袖只叮嘱了一句,便又埋头苦读,她就不信了,等她钻研透了还会输给露露~?
“幽冥界有忘川环绕,没有通关文牒,是越不过忘川的,小龙,把过境文书备好再去。”还是孟阙操心的比较多。
“是,父君。”刻不容缓,孟怀枝如是应了一声,便携着仙子消形而去。
这时,孟阙将才看向榻上的女仙,悠然说道:“袖儿,我一时分不清月儿和小龙,谁才是你亲生的了...”
半晌,女仙才简短答了两字:“都是。”
没想她的答案会这么绝,孟阙不禁连连点头赞叹:“袖儿,你怕是这世上最好的婆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