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才叫真惨。云麓想,秦观好歹在陆袖身上花费了这样多的心思,可李芙风呢?秦观对李芙风狠多了。
他就在门里面坐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叫李芙风又看得到希望,又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让她愈发的不能自制。
还有那站在门口的凌真,云麓刚刚才想明白秦观的手段,只要叫凌真知道李芙风攥在秦观的手里,他也就乖乖就范了,至于他是不是心甘情愿,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云麓相通了这一点,便愈发乖巧起来。他在侧面的椅子上坐下了,和秦观一起等待了起来。
又过了两柱香的时间,秦观开口了。
“云麓,你听过斯德哥尔摩吗?”
云麓答道:“听过,很常见的一种受nüè者对施nüè者反相依赖的综合征。”
“为何这么问?”云麓反问道。
秦观却看着门口的李芙风,没有回答。
如何突破一个自诩正义、善良的人的心理防线呢?就如同对付一号赵明飞一样,打破那条线就是了。
“再有半个时辰,她该回来了。”秦观指了指手边的这许多橘子,“剥开的,都拿去扔了吧。”
云麓一愣,下意识问道:“不是留着给陆姐吃?”
难道他刚才猜测的不对?秦观剥橘子,难道没有作秀的成分?
秦观抬头看了他一眼,那表情说不上愤怒,也说不上责备。他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是空洞,和一丝不大容易察觉的不耐烦。
云麓迅速把头低下了,抱着那一堆橘子和橘子皮,打算将它们倒进后院的垃圾桶。
云麓抱着那一堆东西,刚要转身,秦观却又将他叫住了。
“对了,路过院子的时候跟她说,杀得好。”秦观淡淡地瞥了院子里的李芙风一眼,“除此之外,不要多言。”
说罢,秦观便转身回卧室了,手中还拿着两个没剥皮的橘子。
云麓抱着手中那一堆没有皮的橘子,心突然也好似被剥皮一般地恐惧了起来。
秦观是怎么知道李芙风手里是什么东西的?!
他是知道那里面是富江和李巧珍的人头,是李芙风在被背叛后,bào走的产物。如今的李芙风,可以说是有些黑化了。
但这些都是他刚刚才得到的情报,据说那个被李芙风重伤的男人,手里有一本双休秘籍,需要身负美人骨的人才能练,说是美人骨属于yīn体什么的,适合采补。
原本他打的是陆袖的主意,奈何人家是灵识九阶,那男人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最后才找上了李芙风。
李芙风虽然比那男人低了一阶,但她是生存者,有技能,体质、力量又高,那男人的身躯不过是凡人的水平,一番缠斗之后,输了个彻底。
而李芙风在bào走状态下杀光了这些人,还废了那男人的经脉,使他无法修炼御灵诀,彻底绝了他的修仙之路。折断一只鸟的翅膀,比杀了他还痛苦,这就是李芙风的报复。
这些都是云麓通过整合刚得到的线报,他还没来得及告诉秦观,李芙风就来这里跪着了,秦观也一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那么,秦观是如何知道李芙风杀了富江和李巧珍的?
除非……
云麓抱着橘子皮往外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除非这一切都是秦观在背后做的推手,他会相面相骨,把消息透露给富江也不难。
好一个秦观,果真是隔岸观火,自己的手,一丁点儿都没脏。
云麓走到了李芙风身边,他按照秦观的要求,对李芙风说道:“那位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李芙风猛地抬起头,眼睛中露出了从前没有过的坚毅目光吗,那是只有经历过生死之战才有的目光。
“他说什么?”李芙风忐忑地问道,像是怕结果不尽如人意,她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不管他说什么,告诉他,我都愿意等!你告诉他,我会成为他手中最好的刀。”
这句话,李芙风说的铿锵有力。她只想跟着他,为他做事,将他扶上王者之位。他值得这一切。
云麓在心中叹息一声,面对李芙风的一腔热忱,他也只能缓缓说出几个字:“他说,杀得好。”
云麓看到李芙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犹如看到彩虹般的惊喜笑容在女孩儿的脸上绽放开来,她是多么娇嫩,像一朵雨后的蔷薇。
云麓从来没有在陆袖的脸上看到过这种笑容,她永远是平淡的,即便是笑,也多是飞扬跋扈的。无论秦观做什么,她从来不会露出祈求的目光,一次也没有。
明明是两个相似的人,她们的神情却大不相同。
不过云麓什么也不能和李芙风多说,他要严格按照秦观说的做。说罢,他便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