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镖擦着他的下巴飞过了。
如果他再晚上一两秒,那么他的脖子就被洞穿了。
猥琐男子心中不禁打起了退堂鼓。这女人的灵力虽然比他差一些,但却会江湖功夫,这要是打起来,他也未必能取胜。
李芙风看着李巧珍,那眼神是李巧珍从未见过的冰冷,李巧珍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好,真好,真是好朋友!
李芙风大声地笑了起来,声音中多了一丝绝望和果断。
“好!真是好啊……”李芙风先是夸张地笑了一阵子,她笑得凄厉,以至于对面的人都同时心中一寒,“挺好的,我们恩断义绝了。”
李芙风后半句说的非常平静,就好像她只是做了一个平凡的决定而已。
这样就好了,那么她也不会再有任何负担了。李芙风提着剑,冲向了对面猥琐男子。
对方从没见过这个架势,修仙者的赌斗,通常都是远程互相攻击,很少有人近距离肉搏。
猥琐男子慌张地用两只手不断向外发出火球,但李芙风却都灵巧的闪避开了。
他只觉得脖子一凉,头就和身子分离了。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只看到了一片血红。
李芙风迎着这片无尽的红,冲向了那两位“朋友”。
……
云仙客栈,后院。
“您就打算让她在外面这么站着?”云麓的神色有些焦急,他的眼睛不住地看着站在外面的那个人。
院子里站着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她纤细的腰肢在bào雨的洗礼下显得格外的柔弱,她的双手捧着一个大布包,在雨水的冲刷下,鲜血从布包中渗了出来。
她的脸看上去雍容华贵,颇有几分贵族气质,可脸上的血迹却又让这份端庄染上了几分诡异的妖媚。
“你急什么?”秦观看都没看门外的李芙风,只是慢悠悠地剥起了橘子,一颗又一颗。
他剥橘子的手法倒是挺jīng细的,他剥的皮都是完整相连的,没有一块掉下来。可他本人却一个也没吃,都放在小茶几上。
云麓私下里和秦观说话,通常都是用“您”,这是一种上下级的关系的体现,他像是秦观的家臣,从不逾矩。
越是相处,云麓就越是明白秦观的可怕之处,面对秦观,他也就越谨慎。
秦观永远有一万种方法对待出现的一切困难,这是他自己完全没办法做到的事情。
当然,还有一点,那就是秦观为人只有一个字能jīng确形容,那就是“狠”,他够狠,对自己、对别人,都够狠。
但今天这事儿,云麓总觉得不大妥当,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规劝道:“您这么做,凌真不会满意的。如果想要将两人都纳入麾下,真的没必要这么做。”
秦观看了一眼屏蔽护罩外面的凌真,他正焦急地喊着什么,然而在屏障内的李芙风却什么都听不到,她只是固执地站在雨中,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秦观,希望他能同意自己的加入。
“李芙风之前虽然有些圣母,但如今既然已经将那两人杀了,想来是已经明白了弱肉qiáng食的道理,何不接受她的加入呢?”云麓看了一眼仍旧在不紧不慢地剥橘子的秦观,显得有些不解。
“聒噪。”秦观看了云麓一眼。
那是一双不带感情的眼睛,云麓绝对有理由相信,如果自己对秦观没有什么用的话,秦观现在就想杀了自己。
云麓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秦观却突然笑了起来,他笑眯眯地看着有些紧张的云麓,用大拇指上的指甲划开了橘子皮:“别急,别急,火候还不够呢。”
云麓想问又不敢问,只得转移了话题,问道:“您剥这许多橘子,怎的一个也不吃呢?”
“等她。”秦观的表情很淡,淡得有些冷,“她也该回来了。”
云麓看着秦观的侧脸,剑眉星目的,要不是长了一张有些刻薄的薄唇,整张脸倒是显得很正直。
可就如同当日秦观给自己相面相骨时说的一样,这家伙脑后反骨,且不说那薄唇,就是眼角那颗朱砂痣,便已将一身正气尽数毁gān净了。
秦观口中的“她”到底是谁,云麓清楚得很,于是也就不再多问了。
他其实很想问问,剥橘子剥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陆袖回来也只是吃上一两个罢了,况且那些提前剥开的橘子,放的时间一长,也就蔫巴了,有什么用呢?
不过云麓转念一想,又有些佩服秦观御女的心机。对付陆袖这种叛逆不羁的,就用这等暖情之术,就给她剥这许多橘子又如何,吃不吃又如何,态度是这么个态度,功夫都下到了,人自然也就跑不了了。
想到这儿,云麓又把视线投到了门外站着的李芙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