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立心中烦躁得很,就差一刀把高个子捅死让他闭嘴了。他难道不知道刀谱是好东西?再好的东西能有命重要吗?怕不是有命拿,没命学!
他隐晦地看了一眼另一边的钱五,对方却意外地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吴立有些小聪明,只想了几秒,便明白了钱五的意图。这是让他做的合情合理些。
他盯着单膝跪地的黎叔说道:“刀谱我要,但命,只能留下一条。”
一旁的qiáng子正惶惶不安,眸子中有些茫然,黎苦却已经听懂了。
他摸了摸qiáng子的头,转头看向吴立,说道:“可以。”
他如今以活了四五十年,算是够本了,而qiáng子却还是个孩子。
黎苦长叹一声,说出了他最后的要求:“一条太少。你放qiáng子和钱公公一行人走,我留在这里,刀谱也给你。”
高个子嘴快,当即反驳道:“那不行,那阉人手下的奴隶货色不错,值不少钱呢!”
吴立是真的快要被高个子给气死了,这王八蛋这张嘴真是害人不浅!
钱五这时候终于不再看戏,出来演起戏来:“你别得寸进尺!我的命虽然在你那老大手里,但你的命在哪儿还不好说呢!”
高个子眉头一皱,怒斥道:“胡说八道!老子……”
他话还没说完,钱五就高声打断了他的话:“哼,咱家手里的是天子的差事,你杀了我,还以为能高枕无忧?我们近卫所的探子顺藤摸瓜,分分中就能抄了你的底!”
高个子这时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眼神慌乱了起来。即便是他这样的小喽啰也知道大名鼎鼎的近卫所的厉害。近卫所直属于当今圣上,皇上的眼线遍布大江南北,根本不是他区区一个未登记在册的官差能比的,难怪刚才自家头儿这样慌张……
吴立看高个子慌了神,心说你他妈终于知道事情严重了,方才还敢拖老子下水,真是混账!
吴立心中忿忿不平,但表面的戏还是要做足,他说道:“慌什么!我想这位公公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是不会轻易害咱们的。”
意识到自己一方已经拿住了制衡这位大人物的方法,高个子这才重新定下神来。
钱五的惺惺作态、qiáng子的迷茫、吴立的谨小慎微……
这些神态都被陆袖收入眼底,她明白,钱五的局,算是已经做成了。
网,该收了。
如果不出所料,那么接下来就该演出杀父留子的戏码,最后中了毒毫无威胁的钱五就要带着qiáng子上路,等他们一走,留在破庙的黎苦不管jiāo不jiāo刀谱,都是一个死字。
事情就如陆袖想的一样,钱五做的局确实按照他的规划发展了起来。
果然,吴立对黎苦说道:“我答应你的要求,不过,我要是没拿到这刀谱,我就是追杀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这几个人!”
黎苦松了一口气,也答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决不食言。”
“好,痛快!”吴立将佩刀插回腰间,他转头看向钱太监,说道,“你们走吧。”
钱太监紧皱的眉头舒展了许多,便低下头,佯装害怕地拉了拉qiáng子的手臂,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们快走吧!”
然而超乎钱太监预料的是,qiáng子根本不愿意离开黎苦的身边。
他挡在抱着黎苦前面,说道:“我不走!要死我们死一起!”
钱太监刚舒展的眉毛又拧在了一起。妈的,这小子迟早要弄死,但不是现在。
要不是去的时候要掩人耳目,还要长途跋涉途径匪盗处去往塞北,钱五也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直接调遣近卫所的部队接他就完了。但眼下还要靠着这师徒二人的人脉,渡过长河和一片沙漠,去往塞北的军营。
钱五只得压下心头的怒火,劝说起qiáng子,但他拽了几回,qiáng子都不走,死活就要留在这里。
钱五在心中骂了两句,心说以前也没见他们师徒关系这么好。黎苦这厮还不是天天打骂qiáng子,没想到qiáng子这么忠心耿耿。钱五心中烦躁了起来。
他慢慢站起来,在师徒二人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对一直关注着他的吴立做了几个手势。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看能不能周末给你们苟出来一点加更的内容!(万一苟不出来也不许打我,三次元好忙呜呜呜呜呜呜呜)
今日份催稿宣言:
#两百斤的存稿箱是藏不住的!#(你在胡说八道!)
#存稿箱散发着小甜点的香味~#(我看是你饿了)
#一群人对着存稿箱流口水,它不害怕吗#(我都吓死了!)
#你看这个存稿,它又大又圆#(这个作者又长又宽?)
第64章特殊逃荒(八)
钱五的小动作虽然隐蔽,但并没有逃过陆袖的眼。她暗自叹了口气,心说这师徒俩的情分,到底是要在今日就断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