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伊恩也跟着惊诧。
田芮雯猛然回头看他:“为什么你知道这么久却不告诉我?”
田芮笑抢先发言:“是我要求的,而且伊恩的理由一定和我一样——我当时并不确定在我认为该让你知道之前,我和他会不会分手。”
田芮雯对上伊恩默认的眼神,他说:“那么,你现在能够确定了?”
两双眼睛齐刷刷对准田芮笑,她摆了摆手,感觉有些一言难尽:“我不想做任何主观判断,我能不能陈述一些事实,由你们自行感受?”
两人相视一眼,欣然应:“好。”
从哪里说起好呢?先说他全方位攻势般的追求,或者他不顾父亲反对舍不下她,还是他愿意带她去给母亲扫墓,之后哄得爷爷jīng神恢复稳定?
开始娓娓道来之后,田芮笑发现无论少了哪一桩,她和庄久霖都不算完整。
这顿饭吃了很久,田芮笑慢慢说,姐姐和姐夫慢慢听。考虑到伊恩跟庄久霖的商业关系,她悉心隐去了有关庄徐行病危的部分。
服务生过来加了好几次汤,她的故事才终于讲到最近——她不愿用尾声来形容,若有尾声,她希望那在很多很多年以后。
田芮笑的声音被翻滚的汤水淹没了很久,田芮雯才缓缓回神:“所以,你见过他老爸,他老爸也真的都同意了?”
“叔叔其实很好,”田芮笑说,“后面问过我爸爸康复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助。”
田芮雯和伊恩jiāo换眼神,明白这已是点头。
“所以你一定要开工作证明好在北京考试,是怕回深圳考完试之后没有理由再来北京?”田芮雯一针见血地戳穿。
田芮笑还翘着下巴,得意劲儿就是收不住:“嗯呐。”
“所以,你已经见过他所有家人,”田芮雯轻轻挑眉,“他都不来见见你的家人?”
“他昨天去了香港,还没回来,”田芮笑给自己涮了块肥牛,平静地说,“再说,他想不想见我也不知道。”
“你还算清醒。”田芮雯说。
“还有更清醒的,”田芮笑看向她,“要见也该他去深圳,在北京见是要帮他省诚意,还是省路费?”
伊恩不得不笑起来,认同地点头。田芮雯更认真地看着妹妹,仿佛重新认识了她:“笑笑,姐姐放心你了。”
吃完了饭,田芮雯说好再带田芮笑逛逛。等走到车旁,四周稍静下来,田芮雯突然开口:“一晚上光注意笑笑,我都忘了有事要告诉你们听。”
田芮笑抬头看她,伊恩问:“怎么了?”
田芮雯给两人留足缓冲,凝望着伊恩,说:“你要当爸爸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田芮笑看着眼前一米九几的大男人变成了疯子,抱起田芮雯转圈,发狂地呐喊。
“你要当小姨了,”田芮雯说,“预产期在七月,搞不好跟你同月同日。”
田芮笑觉得她在这一刻美丽得无与伦比,原来这就是幸福的样子啊。
晚上田芮笑在电话里告诉了庄久霖,他也笑了:“我明晚回京,后天带你和你姐姐吃饭,好不好?”
田芮笑心朝涌动,他终于还是说出了想见她的家人。但好不巧:“姐姐后天上午就要回去了,还是算了。”
“这么快要走?”
“她现在快三个月,妈妈怕她在北京太久跟伊恩……”她不打算明说,电话里已传来笑声。
田芮笑忍不住试探:“离过年也不久了,爸爸行动不便,我应该早点回家。”
电话里迟了片刻才有声音:“想什么时候回去?”
“勉为其难陪你到月底?”
掐指一算竟不到一周,庄久霖艰难地吐了口气,道:“那我送你回去。”
“又没要你去,不用这么紧张。”
他好无奈,明明白白解释:“宝贝,我们分开两个月又只有不到一周时间,你要我怎么不紧张?”
“我知道,”她在偷笑,“故意逗你的。”
庄久霖任她嬉笑一会儿,不忘再拿审批:“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你是要……”她又故意。
“去看看叔叔,阿姨,还有你姐姐,”他好坦dàng,“好不好?”
“好。”她甜蜜地答应。
确定了他明晚八点回到北京,入睡时田芮笑翻来覆去想——两月未见,她是不是该准备一点惊喜?
一觉睡到自然醒,这种缺失已久的幸福让田芮笑发足了半个钟的呆,才回神去捞手机。快到中午了,庄希未和蒋纯已在群里聒噪了99+的消息,万没想到田芮笑竟还有起得最晚的一天。
田芮笑一冒泡,就遭到两人堵截,庄希未说:晚上蹦迪去不去?我请!
田芮笑愿意惹嫌:我陪男人。
蒋纯:哦。
庄希未:哦。没一会儿又补一句:拜托你一定让他jīng尽人亡,这样家产就都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