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芮笑敲下gān净的三个字:我努力。
稍作收拾田芮笑就去了天禧台,这间无处不留下她和他欢爱痕迹的公寓,衣帽间还保持着她最后一次离开时的模样,她记得她亲手将一件藏蓝色衬衫挂在最前,最上最下两颗纽扣都没有系。
田芮笑走进酒窖,不设柜门的酒瓶仍是一尘不染,保洁定期将每瓶酒一一擦净,对庄久霖而言,浴缸可以落灰,酒不可以。她可不打算认真挑选他偏爱哪一瓶,她知道窖藏再久再香的酒,今夜他也一定无心品尝。
晚上八点,庄久霖落地之后,第一时间收到小情人的惊喜:“我在天禧台等你。”
愣怔了片刻,庄久霖一声浅笑,声音已很克制:“跑去那里做什么?我下高速去你那里也方便。”
“你不是喜欢整个晚上把窗帘完全拉开,跟我……”田芮笑给彼此留足回想那些画面的时间,才说,“我也好喜欢。”
庄久霖又是一声隐忍的笑,她狐媚而低柔地道:“我等你。”
电话挂了,庄久霖喉结微动,抬了声:“开快一点。”
……
电梯升到顶层,右转来到一扇双开铜门前,按压拇指,门应声解锁。庄久霖扶着门把往后一推,屋子里却不是他料想中的灯火通明,有黯淡的光从玄关后映出。
庄久霖伸手去寻开关,几次按动却未见反应,他抬了声道:“宝贝,停电了吗?”
屋里暖气充实,庄久霖脱下大衣挂起,一边解西装扣,一边往里,玄关一过,他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客厅与餐厅隔走道对望,此刻摆满一座又一座闪着明huáng微光的烛台。餐厅长桌覆上桌布,烛台、鲜花、高脚杯和餐盘刀叉分布其上,一道红酒炖牛肉先声夺人,庄久霖闻着醇厚酒香走近,无奈地猜想她大概率是动了他收藏已久还未品尝的89年DRC。
她久未出现,庄久霖又唤一声:“宝贝?”
下一秒,一道甜软的嗓音透过音响,在他四面八方响起:“猜猜我在哪?”
庄久霖着实一惊,扫了扫四周,勾起嘴角:“还要跟你一把年纪的庄先生玩捉迷藏?”
田芮笑的声音消失了,他只好提步找寻:“好,让我找找看。”
庄久霖径直走进主卧,一百八十平米的主卧被一面又一面墙隔断出不同功能,她真够舍得,每个空间每条走道都没忘摆蜡烛。庄久霖最先走进卧室,看到空dàng的chuáng榻,然后转了洗漱间、全景浴缸间、衣帽间、书房……一边走,一边与他的小情人隔空对话:“还不在这?让我再找找……”
音响里的声音不高兴了:“庄先生好笨哦。”
庄久霖最终又回到客厅:“求你了宝贝,我认输。”
一双细胳膊从后环住他的腰,后背也被女人柔软的身体贴上,她妩媚的声音从远处来到耳边,娇嗔轻喃:“你找我,就只会去chuáng上找了?”
庄久霖喉头一紧,抓住她的手往下带:“是我最想到chuáng上找你。”
田芮笑不紧不慢地道:“还能忍多久?”
“田小姐要我忍多久?”
“先吃饭。”她说完,毫不留情地收了手。
庄久霖转过身来,才看见田芮笑身着一件淡粉色缎面浴袍,踩十一厘米细高跟,将一双腿衬得更细更长——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地从身后抱住他的?
田芮笑走向一座带着大喇叭的复古留声机,压下唱臂,低扬的古典乐缓缓响起。她回头看他,他才发现她散着一头波làng大卷,妆容jīng致的脸上抹了大红唇,搭上全身来看,放làng又妖冶。
让他现在就想发狂。
田芮笑随着轻缓的音乐漫不经心地走回庄久霖面前,牵起他的手,带他到餐桌落座。她往高脚杯里倒酒时,庄久霖看了一眼,噢,果然是他的89年DRC。
庄久霖松了松领带,向后一靠:“田小姐给我当服务生?”
田芮笑端起高脚杯,扭腰步步走近,倚着桌沿看他:“是,庄先生的私人服务生。”
两人勾着彼此手臂,jiāo杯对饮。田芮笑放下酒杯,示意那些摆盘jīng美的菜:“这些我做了好久,第一道试验品尝过就扔了,这些都是成品,尝尝看?”
庄久霖笑道:“迫不及待。”
田芮笑轮番将菜品送到他面前,看着他优雅地咀嚼之后,一次次夸赞。最后一道甜品是双皮奶,田芮笑坐到庄久霖腿上,一口一口喂他吃下。
摸到丝缎之下的衣料,庄久霖问:“里面还穿了什么?”
田芮笑在摩挲他的脸:“想知道?”
“又是什么惊喜?”
她从他身上起来,踏着响亮的步子走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转过身,在他灼热的注视下,松开腰间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