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头很疼,身子很酸,应该是在chuáng上,尝试着爬起身。
脑袋顶突然有一双手伸了过来。
“阿彻……?”那双手的主人我认识,掌心有一道很深的伤疤,是几年前为了救我而留下的。
阿彻收回手,站在chuáng前,打开了落地灯。
我爬起身。
阿彻似乎想上前来制止我,但是碍于身份,又不能越矩。他沉沉地看了我一眼,站在微光中,冷冷地说道,
“大小姐,你发烧了。”
“哦?”我往上顶了顶眼珠子,是很痛,从小一发烧,我往上翻眼睛就会感到疼,“好像是发烧了呢……”
“我去叫阿香来。”阿彻匆忙的离开了我的卧室,还么等到我喊他,就消失在了房门前。
阿彻有点怪怪的。
我撑着身子靠在chuáng头,缓了口气,吐出的气息都是温热的。
手往胸前一放,
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了。
我低头看了看,是我平常穿的丝绸浴衣,深紫色的绸缎下,胸罩内裤全都被换成了新的一套。
是阿香给我换的吗?
我下意识认为衣服一定是阿香帮我换的,阿香是我在这个家里面的贴身女佣,二十岁出头,做事细心又体贴。
阿香随即进来了,我抬头指着睡衣就问她,是你帮我换的吗?
只是随口一问,没什么想法。可是阿香看到我后,却一愣,拿在手上的药都颠了两下。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我有些奇怪,歪着脑袋问她,
“怎么,难道不是你帮我换的吗?”
阿香把药放下,有些尴尬地回答我,
“夫人,不是我帮您换的。”
“那是谁?”我更疑惑了,以前没有其他人帮我换过衣服,一直都是阿香帮忙。
阿香给我拿出体温计,让我伸出手腕,给我测量体温。
她红着脸说,
“是、是彻先生。”
“您回来的时候,是彻先生抱着您上楼的。”
“彻先生本来是打算放您到chuáng上,让我进来给您换衣服的。可是您搂着彻先生的脖子却搂的太紧了,彻先生喊了您几遍您都不松手。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因为您当时发烧发的很厉害,身上的衣服又都全湿了,彻先生看您再不换衣服,感冒会更加重。”
“于是只能让我们都出去,他、他亲自帮您换好了睡衣。”
落花
彻先生就是阿彻。
阿香一直对阿彻用尊称。
我愣了片刻,很快就接受了这件事,低下头轻轻笑了一声。阿香帮我量完体温,说还是有些低烧,让我把药喝完。
药散发着苦涩与甜蜜的混杂味道。我不喜欢喝苦的药,但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小时候妈妈bī着我喝苦药,我拼命拒绝的场面被阿彻看到过。
从那以后,每次喝了很苦的药,阿彻都会偷偷给我弄一些我最爱吃的蜜糖给我解嘴巴里的酸苦。
到了再后来,阿彻长大了,认识的人多了,我喝的药他全都给想方设法换成了甜的。
我一口喝尽,让阿香把阿彻叫进来。
阿彻听话地进了屋。
阿彻进来的时候,我正懒懒洋洋地靠在chuáng头,睡袍也很松散地垂落在胸前,因为没什么力气,衣服的地质又十分丝滑,胸前的衣襟有一块散开,露出些许白色的肌肤。
我看到阿彻走到我身边,看清楚我的模样,脸有些不自在。
他别过去头,不再那么冷漠,而是轻轻咳了一下嗓子,
“大小姐,您找我有何时?”
我抬起手对他一挥,
“过来。”
阿彻不明白我想要做什么,但是只是停顿了半秒钟,便眼眸扩散了焦点地俯身面对我。
我看到他瞳孔中正在躲闪的视线,靠近的脸庞,
一巴掌扇了下去。
啪!
阿彻的右脸出现了一道鲜红的指印,我留了小指甲,尖部刮到了他的皮肤。
他侧着头,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了一小片刻,低头跪在了chuáng边。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将长发揽在胸前,垂眸望着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阿彻点点头,没看我。
我伸出手,牵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来。
阿彻的眸子里带着一点点委屈,依旧yīn沉。
“李策不是你能动手的人。”我的拇指压在他有些gān裂的双唇上,摩擦了两下,
“你难道没看出他后面说‘枪是沙弹枪‘,是在笑话我吗?”
“笑我不自量力。”
“那些枪都是名副其实的枪,今天这些枪要是真的走了火,子弹she出,你又该怎么办!”
阿彻咬了一下牙,“我能对付得了,大小姐,我定会保护您的周全!”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我冷笑一声,将他推到在地,躺回chuáng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