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章顺藤摸瓜,一下子就从这里面牵扯出一大批藏在这迂腐yīn暗权力下的食物链,一环接一环。这件事对李氏的影响实在是不同小可,所以邵明章很生气。
他直接把这些人全部给办了!
该jiāo检察院的jiāo检察院,该送监狱的送监狱,C市的政权突如其来来了一场大变动,大家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目光也都随之从“李氏未亡人保养男情人”转变了焦点。
许微的jīng神病鉴定书被打上造假的标签,连同给她开证明的医院主任也都跟着受到影响。她对付阿彻找的人本身就有政治问题,用的手端更是构成了犯罪。没了jīng神有病的证明,许微必须接受法律制裁!
她进监狱的那天,我让邵明章带我去见了她一面。
就因为一个男人,这个女人不仅葬送了她自己的前程,也亲手毁了她身后家人的未来。
我问许微后悔么。
许微穿着huáng色的囚服,低笑了一声,抬起头来猛地看了我一眼,
那个眼神令我浑身不舒服。
她笑着看着我,突然问了我一句,
“林芝微,其实你是喜欢林彻的,对么!”
第16章
又是一年进入秋季,南方沿海城市越来越湿冷。
虽然家里有安装地暖,每一个别墅内也都有一大个壁炉,但这空气里的冷风还是在不经意间钻入骨子里。
我的关节炎好像又犯了,整个十一月份都在痛,一到下雨天,更痛。
外面的世界湿漉漉的,花园里的植物一夜间变成枯萎,玻璃花棚上沾满了落叶,花棚里栽满的大片彼岸花早就在盛夏落幕。
那天许微在监狱里问我的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林芝微,其实你是喜欢林彻的吧!”
其实你是喜欢阿彻的吧!
喜欢阿彻的吧!
喜欢……阿彻……么?
我很迷茫。
眼前跳跃着阿彻离去的背影。
心脏突然跟针扎地似的。
心一难受,身体就愈发地不舒服。邵明章不知道我这个病,我没告诉他,反正以前也没感觉出来有多么碍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坐在别墅的三楼卧室,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世界。
院子除了植物还是植物,没有什么人,园丁的修剪工作期间是早上八点到下午三点,现在都四点多了,只是因为下着雨,所以没有什么时间概念。
我突然又看到了那片已经凋零了的彼岸花,想起每年这个时候,都是阿彻在帮忙打理。彼岸花生长于温润湿热的初夏,秋冬这种寒冷的季节很难绽放。
但如今科技这么发达,反季节蔬菜都能成堆卖,反季节花也可以肆意飘舞。
阿彻对生物学也很jīng通,他就是个行走的百科全书,什么么都会。所以无论什么季节,只要我想看彼岸花,不出几天,阿彻就能让楼下花房里的彼岸花妖艳盛开。
今年阿彻他……
我站起身,不受控制地下了楼,去了花房。
枯萎的彼岸花,残留的jīng杆弯折出一个个尖锐的角。
阿彻离开时那张微笑着的脸,映在我的眼前。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已经不止一个夜晚,每当暮色降临,阿彻的影子就会不断地在我脑海浮现,年少时的雨夜初遇,父母逝世时的温柔陪伴,以及出嫁时的沉默跟随。
似乎我的前半生,每一步,都已经深深烙印上了阿彻的痕迹。
我感觉到眼睛好酸,心脏又开始发麻,膝盖突如其来的痛,让我一时间有些站不稳。
扑通——!
突然有双手,从我的身后将我拉住。
身体没有跌入花丛,我转头,就看到应该正在公司开会的邵明章,竟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邵明章脸色很不好。
他不由分说,qiáng迫我去医院。他说已经连着好些日子里,我的别墅里的下人们总是给他汇报我的脸色不太好,明明有暖气,却一天到晚要冲热水袋。
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类风湿性关节炎。”骨科的权威医生是这样对邵明章说的。
邵明章的脸色更加yīn沉了,因为医生还说,这个病要是不注意调养,很容易就演变成风湿性心脏病。
我没敢跟邵明章说可能已经演变了,因为每当我休息不好或者情绪不佳时,心脏会疼的厉害。
医生问我是住院等手术还是回家先用药选择日期手术,我问他能不手术么,吃药解决不了吗?医生看了眼邵明章,皱眉小心翼翼道,
“夫人的病已经挺严重的了,年纪轻轻就已经跟高龄的差不多,手术治疗好的比较快。吃药的话……时间会慢!”
我可不想做手术,我讨厌医院、讨厌一切跟消毒水有关的东西。这会让我想起来七年前的那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