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躺在冰冷太平间,没有生气的爸爸和妈妈。
“我不想……手术。我会按时吃药的。”我低着头,声音很小的对对邵明章求道。
邵明章显然已经开始bào怒我的不配合了,但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绝对要翻脸摁着我的头让我做手术,久到旁边的大夫都在冷汗涔涔地开始敲打住院的单据。
他却突然抬起头,盯着我,一字一句道,
“林芝微,你可要好好给我吃药!”
*
十二月底。
治疗过后的效果果然还是不错的,每天邵明章都会安排人看着我把药喝下去,我的身体也稍作缓和,没有那么痛了。
但一到了深夜,躺在chuáng上想起那个黑风衣身影。
我的心脏还是会痛。
喝着药也引发了很多副作用,我变得有些嗜睡,经常早上八点左右喝完第一副药,上午十点就又没jīng神了,也没什么事情,就会趴在chuáng上一睡睡到下午。
经常有佣人来监督我喝第二副药时,我才被吵醒。
邵明章最近比较忙,其实他每天都很忙,才二十岁,又要兼顾学业又要主持那么大的一个公司集团。逐渐的邵明章就成了C市名牌大学的传奇人物,赫赫有名。
上一个在C大如此风云的人,还是阿彻。
平安夜的白天,我一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到了夜间就感觉到嗓子有些痒。我没当回事儿,喝了药吃完饭后就直接倒头又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间,身体似乎十分的酸痛。半夜我被难受的身体给折磨醒,感觉到头好沉,我心底有些不妙,向上翻了下眼皮就试着眼眶疼到无法忍受。
连忙去chuáng头柜找了一个体温计。
一测,38°7。
发烧了!
类风湿关节炎最见不得发烧,我意识到得找医生,但拔起电话按了半天却不见人过来。真奇怪,这些佣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电话嘟嘟嘟空响了好久都没有接应的!
实在是受不了了,膝盖剧痛,心脏也在颤抖,我拿起手机,脑袋昏昏沉沉,下意识拨过去了一个号码。
“邵明章……你倒是快回来啊!我好难受,我快支撑不住了!”
“……芝微!”
……
意识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
刺鼻的消毒水,睁开眼,白花花的天花板。
头顶塑料袋和插在下面的塑胶管,明晃晃倒映在我的瞳孔中。
唔……这是,医院?
我微微转了一下头。
有个人影子,坐在我的chuáng边,像是个雕塑般一动不动。
将我正在输液的手握在他的掌心。
我轻微动了动手指,却并没有吵醒他,他似乎是有些累,所以睡着了。
突然就想起来昨夜难受到要死时,我最后拨出的那个号码,我记得我是找邵明章来着,那么能在医院里如此光明正大握着我的手守病房的,除了邵明章估计也没别人了。
我稍稍活动了一下肩膀,已经没有那么酸痛,抬起另一只没有输液的手,朝着那个趴在我chuáng边的脑袋迷迷糊糊地摸去。
吃力说道,
“邵……邵明章,你、你别在这儿睡……会,冻着的……”
被子上的人突然动了动脑袋,缓缓抬起头。
眸子里瞬间迸发出凶狠!
“阿……阿彻?!”
我惊道。
第17章
我觉得我一定是在做梦!
阿彻怎么会在这里?昏迷前,我明明是给邵明章打的电话……
吱呀——大门被推开,邵明章端着一碗粥进来。
“邵明章!”我转头,下意识喊了他一声。
坐在chuáng边的阿彻攥着我的手顿时青筋bào起,他的眼神想要杀人,我的手上的针管被他捏到血液倒流。
“疼……疼!疼!”
“阿彻!”我缩回头来,小声喃喃道,“你攥疼我了……”
阿彻立刻松手,顿了一下,但是眉宇间的狠戾并没有随之消散,他抿了一下嘴,对着邵明章伸出手,指着那个盛粥的碗,冷冷道,
“粥给我,我来。”
邵明章挑挑眉,并没有把碗给他。
两人之间似乎升起了一股战火的硝烟味,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还是头疼道,
“明章,你把粥给阿彻吧。”
“小妈!”邵明章呵斥我。
我同样呵斥回去他,
“给他!出去!”
你难道没看出来阿彻要发疯?阿彻疯起来多么恐怖,联想不到吗!
邵明章鼓着腮帮子,碗甩给阿彻,委屈巴巴离开病房门,大门“砰!”地下子被他摔的震耳欲聋。
我吓了一跳,不明白这家伙怎么突然火气这么大!阿彻却丝毫不受影响,端着粥,靠近我。
用勺子搅拌着,热。
我渐渐回过神,看到阿彻慢条斯理凉着粥,心底开始翻动起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