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个私生子不出现,时间一到,律师判定私生子放弃那百分之三十的遗产的争夺,那么这场无形的战争,我就拥有了一笔最后翻牌的筹码!
我必须保住着份遗产,不是因为我是李业的遗孀,我多么贪恋李氏家主未亡人的这个身份,
而是——
李业手中的产业里,有我父亲当年遗留下来,唯一留给我的一个资助贫困儿童的基金会!
这个基金会是我父亲一手创立的,作为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送给我,也是我曾经唯一染指过的商业。我不懂商业上的事情,但是我知道资助困难孩子上学,是一个很温暖人心的项目。
如果我不再在李家拥有说话权力,那么这个基金会一定会被卖掉,早些年李家的其他支就劝过李业将基金会拍卖个好价钱,李家本来就很有名,并不需要这种基金会来维持他们善意的面罩,相对于善人的标签,他们更希望这个转换成一笔诱人的金钱。
但我曾经恳求过李业不要把基金会拱手相让,李业待我不薄,就算不爱我也会尊重我。
所以这个基金会能继续留下来五年,并且大权一直在我手中。
可是现在李业死了。
人走茶凉。
bī我放弃遗产的协议书就摊在我的面前,身后并列着两名李氏的保镖,人高马大,狰狞的双眼压迫着我。
我敢肯定,要是今天我不签字,他们恐怕是不会让我有正常思维从这里出去的。
“大夫人,”李策代表了家族所有长辈,站在我的左手边,胳膊撑在桌面,侧头凝视我,
“请吧,没必要再做所谓的挣扎了。”
我没有动,抬手指了指对面空出来的坐席,硬邦邦地说道,
“他还没有来。”
“大夫人是把最后的希望寄托于少爷放弃继承权么?”李策高深莫测地看着我,突然笑的有些惋惜,
“还是不要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吧,少爷早在五天前就回国。他今天,必定会出席!”
我放在桌板下面的手,攥紧漆黑的裙子。
“就算李业那个私生子不来,”长桌另一端坐在距离空出位置十分近的一个长辈,抬眼注视着我,低沉而又死板地说道,
“今天你这个外姓寡妇,也不要奢望从我们李家手里拿走一分股份!”
我的眸子一锋利,将面前的协议书往前一推,从椅子上站起来,当着整个祠堂的李氏全部长辈和子孙,淡淡开口,
“只可惜只要今天我不签字,这份遗产就还是属于我林芝微的。怎么,在座的各位叔伯们,如果我不签字,难不成你们还想在这儿把我给弄死?!”
“芝微!”李策呵斥我,“别胡说八道,我们都是为了李家好!也是为你着想!”
“为我着想?”我冷笑,昂起下巴与他正面刚,
“我看你们是为了瓜分李业的遗产而努力吧!”
我伸出手指着私生子的空位,对着他们一字一句道,
“这个少爷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别以为我两耳不闻窗外事就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你们根本就没打算帮助李业的私生子上位,你们只不过是把他当成了傀儡,用于从我手中彻底夺走股份的一个木偶!拖延他来的时间,不断催眠我他会来,来了后会对我出手,借此谎言bī迫我签上字。一旦我签了字,他又没来,你们再表面上告诉我会替我把股份转jiāo给私生子,实则私下里扣押下这笔股权,重新进行瓜分,彻底架空了李氏李业这一支的所有财权!”
被我说中,那位长辈的脸色唰地下子变得铁青。
顿时羞恼成怒,拍着桌子起身,冲李策大喊,
“阿策!不要再跟这个贱女子说好话了!直接动手让她签字!”
李策的脸也变得十分难看,用有些犹豫地目光看了眼那位长辈,不吭声,随即转头又看向我,眼底渗透出埋怨,
“芝微你bī我出手!”
“要杀要刮随便来!”我抱着胳膊,丝毫不畏惧他们,“但我的话今天就撂在这儿,除非你们把我灭口,否则用蛮力都休想让我签字!”
“不信你们试试!”
我知道他们对我已经起了杀心。
没关系,一切都是为了父亲留下的基金会,如果我死了,那么这个基金会就直接转让给政府,更不可能流落入李家人的囊中!
他们在按兵不动。
我冷眼相对。
空气刺啦刺啦冒着硝烟的味道。
“来人,我就不信,今天还让这个丫头签不了字!”李家的长辈直接拉开李策,亲自上阵来bī迫我。
他gān枯的手一挥,唰唰唰身后上来十几名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
降临我面前。
我的肩膀被他们按住,手腕攥紧,朝着又被打开的协议书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