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警铃顿时大作,第一时间退后,甩出手中的伞、伞尖直指那人的喉咙,
“你是谁!”
我厉声道,
“你又是如何进入到李氏公馆里的!”
*
白衣男子笑的灿烂,不禁让我想到了李业每次对我的皮笑肉不笑。
我微微往后倒退。
“别怕啊~”他对我挑了挑眉,然后很轻松地躲过了我的雨伞,手伸到我的耳边,将我耳鬓别着的桃花捻在指尖。
轻轻丢到了旁边。
“我只是一个过来送文件的。”
白衣男子扬起一直背在身后的手,里面是一个印着“李氏集团“火漆封的牛皮袋。
大概是看到了扔掉我的花后,我眼睛中爆发出的怒气,男子又一脚踩着地面上的花朵,向我靠近,
“倒是李夫人,丈夫刚身亡不久,就同自己的保镖如此亲密无间,还是在死去丈夫生前留下来的别墅花园里。啧啧啧,我记得李先生以前并不喜欢彼岸花吧?”
他看了眼对面玻璃花房里面妖娆生长的大片殷红的印记,被雨水冲刷后的玻璃房墙壁将那些花朵的边缘扭曲,折she出有些不切实际的形状。
我眸子一冷,不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厉声反问,
“你是谁派来的,又是给谁送文件?!”
“是谁我也不知道,”男人耸了耸肩,“我只是我们老板手下一个小喽罗,没见过老板。送文件的话……你知道‘彻先生’吗?老板让我把东西jiāo给他,并且只能由他本人接手。”
*
直到李业的遗嘱在李氏家族召集会上公布的那天,我才知道了那天的那个白衣男子究竟是谁。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李氏是大家族,现任家主死亡后,留下来的遗嘱里面的内容肯定不会太简单,既要顾及到整个家族,又要保证做出的决策只能让李氏集团更上一层楼,而不能做昏君的荒唐决定。所以这份遗嘱要是想要生效,并不是像普通家庭那样,律师站在遗孀遗骨以及亲戚面前念一念,有那么一张盖了章压了手印能够起法律效益的纸,就可以兑现。
他们需要整个大家族被召集回李氏的发迹老宅的祠堂,一大家子的人都坐下来,听完律师的转述,然后家族的有权势的长辈们共同商议,再起决定。
我身为李业的未亡人,在遗嘱上是继承他的李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的待定人之一,自然是要参与这场召集会。
阿彻这些日子又突然像是人间蒸发了般,好些时候没有出现在过我的面前。
我怀疑他是不是在背着我搞什么事情。
上一次那个白衣男子对我说他是为人传送文件的,传送的对象是给阿彻,那个文件袋上明显的标有李氏集团的章印,也就是说里面的东西是与李家有关。
阿彻的确是掌管着我手中所有跟工作相关的事物,包括当年被卖给李业后,李业吞并的我父亲唯一留给我的一个基金会。我也一向很相信阿彻的忠诚,他是绝对不会背叛我。
但不代表,我还是会疑惑他究竟在gān什么,有什么事情,是必须让送信人把信亲自jiāo到他的手中,并且拆封时,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看见。
那个白衣男子看起来就一身气派,想必身后的老板也绝对不是简单人,阿彻和这种人有来往,并且涉及到的李家的家业。我是李家的大夫人,阿彻又是掌管着我全部财产和业务打理的“保镖”,而他在那之后他又好些日子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天那一巴掌,让他彻底清醒了吧!
我坐在会议桌最前方,身为李业的遗孀,听着面前李家的长辈们对我一致的攻击。
bī迫我放弃那百分之三十股份的所有权。
我全程听他们在激昂列数着我的种种不适,没有任何的商业能力,家族败落,还有个发了jīng神病症的母亲……要是李氏集团的大权jiāo到一个可能有jīng神病遗传的女子手上,怕不是要乱了套!
最重要的一点,他们都编排出了李业其实根本不爱我!
当年李业娶我的内幕,被李业想方设法压了下来。
没想到,这些长辈们为了让我妥协,居然还把当年已经拿了一大笔封口费的林家亲戚们给找了过来,当堂对质我根本就不是堂堂正正嫁给李业的。
而是被卖给李业,李业之所以能够接受我,只是因为我长得像他的白月光。
他们就差拿出来什么监控记录,来证实我和李业根本就是一堆貌合神离的假夫妻。
我被他们bī得毫无退路,但我却不能够退缩!我咬紧牙关,见正对面那个空出来给李业传闻中那个私生子留的位置上还未坐上人,这已经是我最后一道防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