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让他们进了这4号凶楼,就有来无回!
赵然看着她复杂的脸色,皱着眉,“你琢磨些甚么呢?”
我去,就您这表情,都快恨不得啃人了都!
当别人是傻的,看不出来你在心里算计些啥?
就这么片刻的犹豫,又有树枝动了起来,血雾在空中炸开,丁瑶被捆着,仰着头尖叫出声,“啊!”
浑身都因疼痛抽搐个不停,打摆子似的。
这些鬼树枝十分的诡异,丁瑶被扎了那么两次,伤口并不能算太大,血也没流个不停。
但她脸色却白得吓人,看着像是失血过多,隐隐有要晕死过去的迹象。
了停仔细观察着,念了句佛号,“鬼树枝扎进她肉里,虽然只停留片刻,却吸食了大量的血液走。”
他神色严肃,认真的总结,“别被伤着。”
俨然是将丁瑶当作研究鬼树标本,不悲不喜。
等研究够了,才低声提醒一律,“丁昭是B市玄学协会副会长,丁瑶是她唯一的孙女,视若珍宝。”
B市的玄学界人才济济,协会就是由这些人组成的,也是跟外界对接的官方机构,具有权威性的。
能当副会长的,实力,人脉,资历缺一不可。
很显然的,若想要在B市混得开,或者对玄学协会的人有所求。
丁家的这位小公主,是绝对不能够轻易得罪的。
赵然,“……师兄,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怎么不早说。”
他早把人都得罪狠了!现在说这话不觉得太晚了么!他隐隐有些心惊,回头看他师叔的表情。
该不会就为这事,影响到他师叔的计划吧。
赵然心虚的咳嗽着,“师叔……”
一律看了看树上的人,低声道,“把人救下来。”
赵然欲哭无泪,“师叔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一律神色冷淡的看着他,“错哪儿了?”
赵然委屈的很,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谁让丁瑶把自己当小公举,连求人帮忙都是趾高气昂的!就这破态度,他不落进下石就算好的。
还朝她伸出援手,救她下来?!
凭啥啊,呸!他又不是贱得慌!
可如今他们身在B市,师叔有事要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垂着头,低声嘟囔着,“我不该跟她逞口舌之快,得罪丁昭,影响师叔的大事,我能忍住就好了。”
师叔对他那么好,为了师叔的大事,他受点委屈算甚么。
赵然觉得心里堵得慌,眼眶酸涩,“对不起啊,师叔,我这脾气……”
“你脾气怎么了?”
一律撑着伞,看着了停如猿猴攀爬,轻而易举的上了鬼树,念珠上佛光闪烁,朝着丁瑶爬过去。
鬼树被佛光侵扰,异常激动,枝条乱舞着,肆意攻击周围的活物。
赵然还在懊恼,“可是咱们不是有事求他们么,要是丁昭因此迁怒于我们……”
两道长而柔软的枝条迎面甩来,试图攻击他们,一律不紧不慢的伸手,抓住灵蛇般乱舞的枝条。
剩下半截话被阵尖锐的呼啸声打断,赵然脸色难看的捂着耳朵,往四周看去,“这甚么声音啊!”
“鬼哭。”
一律低声道,握着枝条的手指用力。
从他的掌心处开始,淡淡的金光闪烁着,化作道金红色的火焰,顺着枝条往树gān蔓延过去。
火焰所过之处,枝条跟树叶被寸寸燃尽。
腥臭味扑鼻,黑气弥漫中,有黑灰“簌簌”的往下落。
尖啸声连绵不断,千丝万缕的汇聚成片,从四面啊八方传来。
直嚎赵然脑仁生疼,怎么遮耳朵都遮不住那些声响。
在不断的高声尖叫声中,枝条如同受到了生命威胁般,迫不及待地往后退缩着,后退的速度比袭击过来的要快得多。
退得太快,能看出些惊慌失措的意味。
……它们甚至连到手的猎物都顾不上了,就那么松开了丁瑶,任由她轻飘飘的从空中坠落下来,被了停接到了手里。
也不过是片刻间,刚刚还肆无忌惮、妄图绞杀猎物的鬼树就收敛了全部枝叶,假装自己是棵普通的、安静生长在院子里的银杏树。
就是连绵的鬼哭还没停,从刚刚高昂尖锐,变成了低沉哀婉,凄凄惨惨,赵然甚至能从里面听出些许示弱求饶的情绪来。
不得不说,可比丁瑶有诚意得多。
一律收回手掌,看了眼被了停拎着的丁瑶,再挑眉看向赵然,“你刚刚说甚么,我有事要求谁?”
赵然看着那棵正装鹌鹑的鬼树,半响没吭出声来,“呃……”
以他师叔的彪悍,应该是不怕丁昭为难的吧。
对的,肯定是这样的!是吧是吧!
一律轻笑,“我觉得你这脾气挺好,不用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