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渊相较于朴风,的确是风貌朴素了些,许多房子已经极其老旧,此时正在翻新。但看此处百姓相处和睦,谈笑风生,生活过得似乎不错。说明逐晨打下这座城之后,并未受众人抵触。她也放下心了。
盈袖正在张望,就听月行问道:“你瞧,为何那么多人,忽然一起开始修缮房屋?”
盈袖抬起头,暗暗思索。
月行打开扇子,笑道:“想必这原先的余渊宗门,不会做人吧。”
袁泊水根本不敢说话。进了余渊之后,他总有种十分不妙的预感。
三人行至余渊宗门前,早已有人听见风声出来询问。
盈袖说明来意,那修士立即回去禀报,并邀几人入室品茶。
不多时,施鸿词匆匆赶来。
他扯正衣袖,朝二人庄重行礼,敛目道:“在下是余渊掌门代理,施鸿词。原来是仙君的同门,来得突然,未有准备,我这就让人前去通报。”
盈袖惊讶道:“我小师妹不住在这里吗?”
施鸿词也奇怪了下,回说:“几位仙君都还住在朝闻,说是那里方便。”
月行缓缓开口:“此处虽然灵气较为稀薄,但有碍师叔修行。师叔还是住在魔界边缘比较合适。”
“原来如此。”盈袖叹道,“师妹真是吃苦了。”
她说罢拦住施鸿词说:“你不用通报了,我们自己去找就行。”
施鸿词应允,目光虚虚飘到袁泊水的身上。
他本就不怎么喜欢说话,只暗暗腹诽,疑惑朴风怎么会与巽天牵连上了。仙君似乎不大喜欢巽天的人。
……哦。想必又是群见风使舵的人。
袁泊水是被他凉凉的眼神扫得心惊胆战,做好了对方一开口他就立马出声解释,表明自己坚决弃暗投明的觉悟。结果施鸿词只拿那双没什么波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让他一颗心脏一直吊在嗓子眼,饱受折磨。
盈袖往外走时,还不忘拽他一把。
“袁掌门怎么这般紧张?这还未见到我师叔祖呢。不要客气,来吧,这边请。”
袁泊水赔笑两声,脚底打晃地跟了上去。
这回去朝闻定是没有错了。
施鸿词告诉他们,沿着那条大道直走就是,那是朝闻前段时日刚修出来的路,还有个公jiāo车站。
盈袖啧啧称奇,直夸小师妹聪敏。
不料飞到半途时,她竟然又看见了那群挥洒汗水的黑雏jī,不仅如此,这次黑雏jī的背上还驼了人。
的确是养的!
盈袖瞠目结舌。
她见过有人骑马骑牛,猎奇一点骑鹿骑鹤,但从没见过有人骑着大号jī到处跑啊!
何况还不是一只,是一群!
更可怕的是,看着那浩浩dàngdàng的jī群,她竟觉得有些羡慕。
这世上谁人有过这样的排面?!
这莫非是余渊特产?能卖吗?
等靠近了,盈袖看清领头那人的脸,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好家伙,还不是别人,居然是她的小师妹!
盈袖的认知被狠狠撞了下,挥舞起手臂大喊:“小师妹——”
逐晨听见熟悉的声音仰起头,面露惊喜:“大师姐!三师叔!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风不夜辈分过高,徒弟都与掌门同辈了。他觉得这样不敬,因此逐晨等人虽然叫他师父,却并未正式记在他名下,只写在朴风宗的名册上,与盈袖等人师兄弟相称。
双方一齐停下,在地上欢喜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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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晨是想带着百姓,与黑雏jī互相熟悉一下,往后大家去哪里都方便。那么好的jiāo通工具不利用起来,岂不是太过可惜?
可百姓们不敢上jī,逐晨这才在旁作陪。不曾想,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她迎上前道:“大师姐!你们怎么来了?”
盈袖抓着她的手臂上下打量:“不是你叫我们来看你的吗?这不怕你们住得不习惯,给你们带了些东西。”
“没有吧?”逐晨挠头,“难不成是师父?”
“这也不重要!”盈袖拍拍自己的包袱,展示朴风宗上下买了半个多月的成果,笑说,“待回去给你看看宝贝!”
逐晨看着她身上那鼓鼓囊囊的玲珑袋,心说他们不会把半座城都给搬过来了吧?不会是想把朝闻布置成朴风的度假后花园吧?
这么大方的手笔她做梦都不敢想啊!
“师妹,发什么愣呢!”盈袖轻拍了下她的肩膀,问道,“师叔祖过得可好?”
逐晨说:“挺好。”
月行摇着扇子笑说:“盈袖太不懂事,怎么与逐晨聊上了?还不先介绍一下巽天掌门,只让人在边上gān巴巴地站着?”
袁泊水忙道:“不敢不敢。”
逐晨表情诡异道:“巽天掌门啊?”
月行一本正经地说:“是啊,这后头还有上百位巽天弟子呢,都是敬仰师叔声名,特意前来拜会的。你不要拂了他人心意,留他们在此小住段时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