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终于原谅他这个做哥哥的,却在恨着爹,恨那个给了他们生命,又把他们丢下,离家多年的男人,哪怕那人有缘由,却依然被弟弟在心里恨着。嘴里发苦,叶明义想替爹说两句好话,他不想弟弟恨爹,或许爹是真得已经在外身亡,但万一……但万一爹和他一样,因为什么变故,才没能找娘和弟弟妹妹,又不知在哪天陡然得知娘过世,得知弟弟妹妹还有他活得好好的,却不认他这个父亲,让爹情何以堪?“小礼,爹当年突然离家,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咱先不恨爹好不好?如果爹还活着,如果咱们还能见到爹,等了解情况后再……”
“你走!”
叶二哥脸色瞬间生变,怒瞪向叶明义。
“好好好,哥哥不说了,哥哥不说了,小礼想怎样就怎样,哥哥都听小礼的。”
爹啊,你要么已经不在人世,这样的话,兴许小礼和妹妹偶尔还会想起你,而你要是仍活着,那你最好有充足的理由,为你在赶走侵略者后,在全国解放后没能找娘和弟弟妹妹做解释,否则,不光弟弟妹妹恨你,我……我也会恨你的……
暗松口气,叶二哥看眼叶大哥,在本本上继续写:“娘去世后,我日子过得还行,但夏夏的日子就过得苦多了,不过,妹夫前段时间回家休养,已经和他爹娘那边分家单过,夏夏的日子总算过得好起来。”
“咱家夏夏看起来不是很好惹的样子,是不是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儿,才让她变得厉害起来,我听说夏夏一个人打死七头野猪,这事可是真得?”
叶明义盘膝坐在叶二哥对面,听完他的话,叶二哥眼里闪过一抹怒色,继而“刷刷刷”地在本本上写起来。
一张两张三张,他把对陆老太太母女的怒意,把对陆家的怒意全写在叶明义面前的本本上,叶明义看着,越看脸色越冷:“夏夏的男人是死人吗?”叶二哥一怔,旋即又在本本上写:“妹夫家兄弟多,从小不受父母待见,十一岁那年更是被送人……”叶陆两家的亲事,陆向北给他寄钱,要他从旁照顾叶夏娘几个等事儿,叶二哥如实写出,但叶明义看完后,气得仍旧咬牙切齿:“他怎么不接夏夏娘几个去他厂里生活?”
“夏夏不去,妹夫多次要求夏夏带着孩子过去,夏夏都不答应,妹夫还让我劝过夏夏,可是夏夏不知怎么想的,就是不愿意去l省,还不让我把她在陆家受的罪写信告诉妹夫。”
“你就没听夏夏说为什么?”
“夏夏说娘有告诉过她,家和万事兴,不可以拿家里的琐事打扰妹夫工作。”
陆向北,科研工作者,呵!就他有工作,就他工作忙?别人不照样工作,还把家里的妻儿看顾得好好的?叶明义神色肃然,对素未蒙面的妹夫可以说没有一丝一毫好印象:小子,你最好别让我遇着,不然,就等着吃我的拳头吧!
“夏夏天生力气惊人,她担心被人看成是怪物,就一直没给我和娘说,但自被陆家磋磨到卫生院,她醒来后说不能再过以前的日子,”